青年的目光落在臉上,格外認真。
林煜卻下意識想逃避。
他彆開臉,小聲說:“沒什麼。”
“沒什麼是什麼?”沈佑窮追不舍。
僵持之際,薑藍打了一通電話來。
電話那頭,薑藍半天沒等到回複,又擔心又生氣:“沈佑,你膽子真是大了,你已讀不回我就懶得說你了,你說你現在在哪裡?打抑製劑沒?你不會在小煜家裡吧?”
“不在他家。”
沈佑回著,單手操作手機,滑到聊天界麵,看到已讀的消息。
他掀起眼皮看林煜,後者尷尬地彆開臉,但動作到一半,就被沈佑單手鉗著下巴轉了回來。
同時沈佑往前壓了一點,兩人之間隻有一指距離。
近到,林煜都能聽見電話那頭,薑藍擔心的聲音:“那你在哪?你一個星期沒回家,也不去部裡,一直在你那公寓?這麼嚴重你怎麼不跟媽媽說啊?我還以你真的在忙……你真的是,你好點沒啊,要不要我叫醫生過去看看你?”
“不用。”沈佑拇指肆意揉著林煜的唇,眉緩緩挑起,“我現在就跟醫生在一起。”
薑藍鬆了口氣:“那你好好看,什麼情況跟醫生說清楚,等你好了我去看你。”
沈佑嗯了聲,掛斷電話。
順手將手機塞進林煜手裡。
“乾什麼?”林煜問。
“繼續查崗。”沈佑說,“想看什麼看什麼。”
“我沒有那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沈佑的手轉而捏他耳垂,聲音低了一些,“什麼意思不能和我說,自己一個人生悶氣?”
“真的沒什麼。”林煜垂著眼睛,聲音發緊,甚至有些哀求,“你彆問了……”
“林煜。”沈佑看著他,眉頭擰起,“我現在是你的什麼人?”
林煜頓了頓,用特彆小的聲音回答:“……男朋友。”
“對男朋友有什麼不能說的?”沈佑掀起眼皮,眼尾翹起的弧度像一個小鉤子,隨著緩慢的語調慢慢勾著林煜的心,“還是說,你期待我用其他的方式讓你開口?”
沈佑曾經在監察科乾過一段時間,審訊的手段自然是相當高明。
但林煜知道,沈佑不會對自己嚴刑拷打。
他會用更可怕的,摧毀人心的東西來折磨自己,讓自己失去理智,哭著說出所有事情。
然後在他痙攣崩潰的時候,誇他好乖,安撫他的失控,為下一次更可怕的襲擊做準備。
這樣的手段讓林煜害怕又沉迷。
衡量了一下利弊,林煜還是決定坦白。
他把額頭壓在對方肩頭,輕輕歎了一口氣:“我覺得……很……”
他想了一會才找到一個詞形容自己的感覺:“不安。”
“為什麼不安?”沈佑單手摟著他的腰,輕輕拍了拍,哄小朋友一樣,“說給我聽。”
他這樣有耐心,仿佛任何言語都會得到諒解。
“就是……覺得……”林煜的手指抓緊了對方的襯衫,吞吞吐吐一陣,哀求一般抬頭,“我能不說嗎?”
真的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