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江珩還沒有到識字的年紀,隻記得那封信上有淺藍封蠟,封蠟下是幾朵小花。
賀棠那會還沒瘋,說話也很溫柔:“這是阿拉伯婆婆納,海島上很多,像野草一樣,但很可愛。你媽媽喜歡這種顏色。”
那次賀山青也在,看他們說話,也伸手想要抱抱,賀棠就把他抱起來放在另一條腿上坐著。
她從書桌上拿了一個火漆印,讓賀山青拿著,而後點火融化了蠟粒,握著他的手按,幾秒後拿開,一個新鮮的蠟封就完成了。
賀山青學會說話的時間比較晚,那時候隻會眨巴著眼睛傻笑,伸手把東西往自己懷裡帶,生怕被江珩搶走了。
“我不看。”
賀山青沙啞的聲音將江珩的思緒拉了回來。
江珩垂眼,拆開了信。
賀棠留下的信封裡,有一封遺囑,上麵記錄了她的財產分配。
賀山青80,剩下的平均分給了其他的後輩,以及江家幾個還沒工作的小輩。
其餘的是資產清單和一些財產打理注意事項。
江珩告訴賀山青。
賀山青睜開眼,雙眸沒有聚焦地盯著天花板的花紋。
過了很久,他嘴唇顫了顫,問:“沒有彆的話?”
“沒有。”
“一句也沒有?”
“沒有。”
賀山青扯扯唇,手背蓋住眼睛:“嗯,跟我想的差不多。”
寂靜片刻。
賀山青站起身,麵無表情地走出臥室。
白斐想跟上去,他抬手製止,隻好站在門口,看著他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長廊深處。
法米拉看看漂亮的oa,問:“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早上七點多……”白斐擰著眉,聲音很輕,“上周五是賀阿姨的生日,我們給她慶祝了生日,她那時候氣色還很好的……周末的時候還對我笑了,讓考研選賀山青的學校,那邊專業好……早上賀山青說來叫她吃早飯,之後就沒消息,我來找他,才發現……”
他低下頭,表情其實是有些茫然無措的。
賀山青和賀棠的關係看上去並不好,但他知道賀山青一直期待著母親的愛。
江珩訂婚後,他們母子的關係好了很多。
他們今年春天結婚的時候,賀棠也表現得很高興。
誰知道她會忽然……
“她早就想死了。”法米拉吸了口煙,吐出煙霧,“現在我當皇帝,江珩結婚,你和賀山青也結了婚,賀山青現在已經可以獨當一麵了,她也不用再煎熬了。”
她偏過頭,江珩站在另一邊,兩手垂在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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