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板也嘿嘿地笑了一聲後,緩緩開口道:
“沒錯呀,諸位兄弟,大家儘管放開了吃,可彆跟我見外哈。”
一旁的劉二娃和黃建新聽聞此言,立刻心領神會,兩人相視一眼,便迅速拿起筆來,在那菜單之上如同舞動的筆尖精靈般,刷刷刷刷地快速畫了起來。
他們下筆果斷而有力,似乎要將心中對美食的渴望儘數傾注於這每一筆之中。
起初的時候,江老板並未太過在意,隻是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點菜的模樣,心裡想著不過就是一頓普通的聚餐罷了。
然而,當那服務員像是不知疲倦的小蜜蜂一樣,一直不停地往餐桌上擺放菜肴時,江老板的神情漸漸發生了變化。
他整個人都仿佛被這突如其來的景象給鎮住了,腦海中瞬間閃過一絲疑惑與驚訝,那表情就好似突然撞見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他們所在的這個包間裡,算上自己總共也就六個人而已,可此刻卻已經擺上了足足十幾個菜,那滿滿當當的一桌,仿佛要把整個空間都填滿似的。
但服務員依舊不知停歇,還在不斷地往桌子上放置新的菜品,那動作嫻熟而又麻利,仿佛這些菜都是信手拈來般輕鬆。
到了後來,原本寬敞的一張餐桌,此刻竟顯得有些狹窄起來,那些菜品堆積如山,幾乎讓人看不到桌麵的本來麵目。
而且劉二娃和黃建新所點的這些菜,幾乎都是硬菜,而且都是大盤,份量十分足。
他看了看那一大桌子的菜,再想想錢包中的銀子,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不知不覺中,江老板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
一來是著實有些心疼這些錢,畢竟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二來則是擔心這麼多菜,六個人究竟能否吃得完呢?
劉二娃和黃建新二人,仿佛餓了許久一般,那嘴巴如同無底洞般,不斷地將食物往嘴裡塞去。
隻見劉二娃那黝黑的麵龐上,此刻掛滿了滿足的神情,他那粗壯的手指緊緊握著紅燒肘子,用力地往嘴裡送,那油膩順著嘴角緩緩流下,卻全然不在意,隻顧著享受口中的美味。
而黃建新呢,更是毫不遜色,他那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手中的雞腿,仿佛那是世間最珍貴的寶物,不停地往口裡塞著,腮幫子都鼓了起來,活像一隻貪吃的倉鼠。
這兩個平日裡看似粗鄙的吃貨,一到吃飯的時候,那模樣簡直判若兩人,完全將所謂的形象拋諸腦後,眼中隻有那滿滿的美食。
他們旁若無人地大吃特吃,壓根兒就沒把旁邊坐著的那個陌生人放在眼裡,仿佛整個世界就隻剩下他們麵前的這些佳肴。
相比之下,林海確實要文雅許多。
他麵帶微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歉意,對著江老板輕聲說道:
“江老板,實在不好意思,我這兩兄弟吃相著實有點難看,讓您見笑了哈。
您可彆跟他們一般見識,您自己隨意,趕緊吃菜,先吃點菜咱再慢慢喝酒。”
就在此時,服務員宛如一陣風般飄了過來,手裡拿著六瓶劍南春穩穩地放在桌上。
這劍南春雖不如茅台那般金貴,但其價格也絕非低廉之物。
看著那擺在眼前的六瓶酒,眾人心中不禁微微一驚,這一瓶少說也要幾十元,六瓶下來就是大幾百塊啊!
再想想滿大桌子的豐盛菜肴,那今晚這一頓飯的花費,肯定是上千無疑了。
這多少讓江老板有些蛋疼,畢竟在這個年代,正常五六個人吃一頓飯,也就是100塊錢左右。
這他媽的直接翻了十個倍,你讓他如何能不心疼?
哪怕他曾經在宴請那些建築公司的領導,以及工地上的監理和甲方時,平日裡每一次吃飯,都從未有過一餐的花費超過一千元的情況。
要知道,對於他們這樣的包工頭來說,一千塊錢足以支付給三個普通工人整整一個月的基本工資。
每當想起這一點,他心中便湧起一股深深的感慨,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今晚這場飯局必然會打破以往慣例的畫麵。
想到這裡,他心中的那份節儉意識瞬間占據了上風,原本饑餓的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捏住,頓時失去了所有的食欲。
他在心底暗暗咒罵道:
“他媽的,這些混社會的小混混,簡直就是不知好歹,一點兒也不懂得珍惜彆人的勞動成果。
早知道你們如此貪婪、如此坑人,那無論如何我也不會答應請你們吃飯的。”
然而,儘管內心深處充滿了不滿與憤懣,但既然已經主動提出請人家吃飯,並且還讓對方自行點菜。
那麼在這個關鍵的時刻,他臉上絕對不能流露出任何一絲不悅之色,相反,還必須強裝歡顏,以一副熱情好客的姿態去迎接對方。
“嗬嗬,海哥您太客氣了,我們這些乾體力活的,真的沒那麼多講究,隻要眾位兄弟吃得開心就好!”
江老板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那虛偽的表情簡直令人作嘔,他的言語與內心的真實想法完全背道而馳,可謂是不折不扣的心口不一。
說完,江老板也拿起筷子夾了一個花生米,放到了自己口中,坐在江老板身邊的大喬,卻在這個時候利用公筷,給薑老板夾了一塊酸菜魚放在他碗裡,笑嘻嘻的說道:
“江老板,這魚可是澄海裡麵的野生魚,你嘗嘗看,味道是真的不錯!”
另外一邊的猛子,開始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給眾人倒酒。
但是猛子在倒酒的時候,往每個人酒杯裡麵倒的酒,都是單獨的一瓶,這意思也就是說,每個人直接喝一瓶。
江老板作為一名常年混跡於工程界的包工頭,其酒量自是相當不錯。
然而,若是要讓他獨自一人將整整一瓶高度白酒一飲而儘,恐怕也是夠嗆,即便不至於當場醉倒,至少也會頭暈目眩、腳步踉蹌。
當看到眼前擺著的滿滿一瓶高度白酒時,江老板心中不禁打起了鼓,著實有些犯怵。
畢竟如此海量,即便是久經沙場的他,也感到壓力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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