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梁山伯跟在祝文文身後,此時耳中忽聽得英台要回祝家莊,猶如晴天霹靂。顧不得斯文,上前一把抓住祝文文,急聲問:“英台,你說什麼?什麼叫你不想去書院要回家?”
祝文文正巧俯身,手腕被他突如其來一握,身子一趔,摔在一塊寬厚得背上。那後背一挺,祝文文穩穩又坐在了車轅上。
接住祝文文的不是彆人,正是等在車前的車夫穀大倉。這穀大倉看自家小姐坐穩了,橫闊的身子橫擋在梁祝之間。
他虎眼圓睜,‘啪’得一把揪住梁山伯的白袍衣襟,露出兩個尖虎牙。
擰著兩條粗黑的眉毛罵道:“你竟敢拉扯我家小姐,讓我把你小子肚子剖開看看你到底有幾個膽。”
阿水身量矮小,踮著腳扭著穀大倉的‘虎爪’連聲道:“大倉哥,梁公子不是有意的。你開放開,梁公子快被你拎散架了。”
梁山伯臉上毫無懼色,口中還不停向祝文文解釋道:“英台,我剛才不是故意的,你沒傷到吧。”
阿水掰不動穀大倉的手,急得要哭了,口中連連叫小姐。
穀大倉揚起右手,看似要打。梁山伯的腰還沒穀大倉的腿粗,真要被打,那還了的?
祝文文也慌起來,急忙製止:“大倉,快住手,鬆開他。”
祝文文長這麼大,沒有誰保護過自己。在奶奶身邊那幾年,奶奶也一直教他討好和隱忍。奶奶去世後就更沒人心疼她了。
現在她是祝家小姐了,身份不同了,她變成主子了。
穀大倉抬手一甩便把梁山伯甩在車旁,阿水忙扶他站起來。梁山伯起身整整自己得白袍,兩臂垂在兩側,頓聲道:“英台你下來一下,我有話要對你說。”
他兩眼幾近哀求得看向祝文文,祝文文心想,說透些更好。便跳下車來。
阿水隨身跟著,祝文文也隻讓她在車邊等著。背後穀大倉厲聲道:“小姐要是他還拉扯你,喚我便是。”
祝文文回頭笑了一下,擺擺手。留下了一臉著急得阿水和身如黑塔得穀大倉,隨梁山往潭水邊走去。
兩人前後而行,在潭邊柳樹下體停住。此時正值初夏,微風輕拂,楊柳依依,和陽照人麵,人影團團,兩人的倒影在水麵交疊。
也是在此處,隻在一個時辰前,梁祝二人也是站在此處,挽手對視,你儂我儂的親昵無比。山伯向英台描繪著她母親的樣子。
英台低頭含羞,粉頰緋紅道:“要是母親不喜歡我該怎麼辦?“
山伯刮著她的筆尖微柔聲道:”不會的,我的母親是天下和善的母親,英台將是天底下最和順的妻子。兩個天下最好的女人一定是相互喜歡的。“
此刻梁山伯站在剛才所站之處,英台柔語還在耳畔,怎麼一個時辰後她竟不去了,這是真忘看了,還是變卦了?終究是要問清楚的。
小譚如綠玉橫臥,潭麵如鏡屏無波。
祝文文蹲在水邊摸水中的小魚。心想這遊戲真是逼真,清涼溪水滑過指尖,她低頭看水中自己的倒影。‘啊’的一聲叫出聲來。
“我這麼好看麼?”她往前幾步,依譚自照,照出一位標誌的美人。
她隻知古人有臨水自照,沒想到今天卻發生在自己身上。
她正自顧自的欣賞,看不到一旁的梁山伯眉毛緊鎖,在他心裡更多的是不解。
他走近問道:”九妹,剛才所說見我母親的事,你可還記得否?“
祝英台小名九如,兩人關係要好時,梁山伯私下喚她’九妹‘。
祝文文聽到此處甩了甩手上的水,站起來一臉的嬌憨笑道:”我都說,我不記得了。”兩隻手在袍子上擦了擦,扭頭問道:“你要跟我說什麼,不如一下全部說完。”
梁山伯麵露不解,想必心存疑竇。於是開口先道:“我丟了一魂一魄,有什麼直接問,我定會有問必答。”
她正色立在梁山伯對麵,雙手背後,準備好答案等著對方問問題。
梁山伯見她坦誠,問道:“九妹,你是真不記得,還是心中對我們得事變了掛。”
祝文文見他雙眸炯炯,眼神也不躲閃,稍有沉默後問道:“梁公子你若你我在一起,雙方父母堅決反對,你又當如何?”
梁山伯聽她喚自己是梁公子,心頭涼了半截,頓聲道:“嶽父嶽母堅決反對,定是因為我出身。此次回去。常夫子便和中正一起舉薦我為縣令,我從此後定會努力。”
他伸手去拉英台,還是被躲開了。
他嘴唇微動繼續道:“若我母親為難我們,讓我與你分離,我願長跪不起。若是你父母為難,我願剖出心肝讓他們看看。”
說的著急,伸手握住祝文文手放在自己胸口,左手豎三指起誓。
祝文文也不反抗,更加平靜問:“我是問,你怎麼解決,光你把膝蓋跪爛,又有什麼用。”
梁山伯低頭想想說道:“我會拜會祝老爺和祝夫人,向他們表明自己心意,定會讓你幸福。”
祝文文抽回手,後退兩步道:“梁公子我已不是我了,夢中那神仙說我和你在一起都會死。我不願有這結局,我們分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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