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福壽一邊拿手使勁捶打,一邊說道:“二公子見太守要怎麼說,難道要刨根問底去問個清楚?”
馬文才皺眉道:“我難道不應該刨根問底麼?”
陳福壽不見二公子出門這麼久,竟還沒有成人之思,還與幼子頑童一般無二,馬太守那脾氣,自己這個做屬下的竟比他這個親生兒子還要了解。二公子敢問,馬太守就能拿他正了軍紀。
其父陳慶一在馬太守身邊這麼多年,給自己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伴君如伴虎’,上首有何不妥那便是手下的不是。
私心料想,殺懷孕小妾這事,也是馬太守下不了手,自己父親代替而為。
怕什麼都問不出,隻會挨頓棍棒,還不如不問的好。
他好心向二公子道:“二公子,你看那人還說我父親出的主意殺了他母親呢,難道這事我也要去問我父親不成。
二公子,你我和那韋秋竹都是生長在武將之家,父親在外征戰沙場。我們這些做兒子的得到家族的庇護,隻能為他們分憂,不可為他們添亂。
戰場上哪裡又不死人的,若是那些已死之人活過來都說自己怨,難道我們還要一個一個去問自己父親不成?”
常言道‘一將功成萬骨枯’,馬太守是站在上麵的將,你我隻要守好我們的高位就好,不必太在他人。
咱們總不能吃飯倒灶,不分親疏吧。”
馬文才低沉道:“那人可能是我的兄弟,我怎麼能不管?”
陳福壽抖手道:“二公子,馬太守都不管,你自然也不必管。難道真將那人找來。讓他進馬家祠堂,認祖歸宗不可?我想夫人第一個就不答應。”
馬文才平時最討厭彆人婆婆媽媽,此時自己思來想去心神混亂,不知如何是好。
他急得拿手搔頭,霎時將簪子拔去,將頭發撓得跟雞窩一般。
自己也不是真想那人認祖歸宗,他隻是想知道真相。
他也看出對方也並不想殺自己。或許那人和自己想得一樣。
陳福壽看二公子的眼神就知道二公子倔脾氣還在。
要不是自己腿腳動不了,恨不得趴在他耳朵上說話,
知道再勸也沒用,抱著膀子閉眼道:“二公子,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執念太深。人各有命,你是馬家的二少爺。
他是莊家的遺留子孫,你們本就不相乾,你要做的就是收部曲。公子還是想想自己的事情就好。”
陳福壽說話聲音越來越小,最後隻剩蠅聲蚊擾,馬文才見他身子一歪,竟開始打呼嚕了。
他雖然腦子裡亂糟糟的的為這件事情而擾,可還是兩天一夜沒睡覺,早已經天旋地轉。
腦子裡的人像一會頭大,一會頭小,驢頭不對馬嘴,他兩個眼皮完全不聽使喚。還是腦袋一歪,睡去了。
次日天光大亮,金雞報曉。
祝文文還在床上酣睡,朦朧中小靈子的麵龐越清晰,她翻身將被子蓋在自己臉上。
甕聲甕氣的嗬斥小靈子道:“我昨晚不是給你說了,今日不要打擾我睡覺,有事去找馬福安去,我也不吃飯,你快出去。”
小靈子手搖得更厲害了,最後竟隔著被子在祝文文的屁股打一下。
祝文文發怒翻身坐起身來叫道:“小靈子,反了你了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吧。”橫眉立目嚇的小靈子退後兩步趕忙跪下。
小靈子著急道:“公子,你快起來看看吧,夫人和趙夫人,章神神醫帶著幾百個女子都到寺廟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