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微涼。
瀾滄首都月城。
城北三十裡。
山林如同被炮火洗禮,除了沒有硝煙。
半空中,班若上師宛如天神。
不過縱使是天神,身上也多了幾個槍眼。
很不起眼,但又很刺眼。
班若上師一臉陰沉,醞釀著的真氣宛如雷暴。
他接受不了,接受不了自己被一名九境金剛不壞武者傷了。
哪怕周雄比之前更強,但他依舊是九境金剛不壞。
唯有殺戮,方能洗刷掉這種恥辱。
班若上師在醞釀,隕石坑裡麵的周雄也是杵槍挺直腰杆。
在經曆過群妖化作的浮屠塔鎮壓之後,人間武聖的威壓又算什麼呢?
哪怕班若上師不是野火盟教主那種紙糊的人間武聖,又有多大區彆呢?
周雄身體狀態很差,但卻鬥誌昂揚。
不求人,當自強。
這,便是我為之踐行的槍道。
“殺!”
周雄雙腳一蹬,人槍合一如龍。
這一槍,不等人。
人間武聖,那又如何!
你想蓄勢一擊,我便先來一槍。
這一槍,不問生死。
想出,便是出了。
“既然你想早點投胎,那我便送你投胎!”
班若上師手持降魔杵,攜那蓄積如雷暴的真氣橫擊蒼穹。
槍與杵碰撞的瞬間,便是針尖對麥芒的寸步不讓。
漫天雷暴,席卷而下,將長槍上的銀芒震碎,而後砸在周雄身上。
周雄那本就殘破的身軀登時爆出無數血霧,但他卻是如老叟劃船,雖動作遲緩但卻堅定的挽了槍。
槍身猛地一擰一彈,便是如那蛟龍遊身,穿過那降魔杵猛的點在班若上師胸膛之上。
嘭的一聲,班若上師胸膛血肉被槍頭轟開一個洞。
這個洞,比之前所有槍眼都要大。
造成的傷,也超過了之前的總和。
哪怕是班若上師這種人間武聖,也是沒有來心神一震。
這不是之前都是不痛不癢,那麼這一擊也勉強達到傷筋動骨的水平,不嚴重但絕對不輕。
周雄是如何做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還能爆發出多少槍,或者說這是不是這一槍的終極形態。
若是還有變招或者周雄乾脆是準備玉石俱焚,那麼我是承受得起這其中的代價。
他不是不能受傷,而是今天不能受傷。
血三角,才是主戰場。
退!
班若上師順勢拉開距離。
周雄得死,但殺他不能付出太大代價。
“呔,勿那武聖,吃某一槍!”
周雄忘記這句話是誰說的了,總之帥就完事了。
聞言,班若上師退得更快了。
然後,他就目光呆滯了。
在他後退的時候,周雄也在退。
哪有什麼吃某一槍,哪有什麼後續,周雄這狗東西跑得比兔子還快。
無恥!
不講武德。
簡直是不講武德啊!
“你站住。”
班若上師追了出去。
這麼多年的修行,終究是讓他保持了氣度。
很想罵人,但罵不出口。
站住?
我站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