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論她還是賈琮,在秦可卿眼裡都還是受著榮寧二府這兩個爵位蔭庇的!也因此賈琮這個法子在秦可卿眼裡簡直就是自掘根基!最少也是傷敵一千,自傷八百!
事情鬨這麼大!這也太瘋狂!
而見秦可卿驚愕如此,賈琮倒是一點兒也不奇怪,因為剛才他都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下——原因還是那句話,他以前一心想著逃避榮國府,榮寧一體,他可從來沒想過要親手推倒它!
因此賈琮靜靜的看著驚愕的秦可卿,直到她的眼睛狠狠的眨了幾眨,覺得秦可卿回過神,賈琮才繼續說道:“人若不在,一切成空!賈珍如此,榮華富貴,與我等何乾!唯有如此才能解你我性命之憂,還你我名聲之清白,蓉哥媳婦你以為呢!”
在這個時代,皇帝的話代表著絕對的權威,他與秦可卿之間的流言蜚語,皇上說沒有,自然是沒有。即使他與秦可卿之間確有此事,皇帝說沒有,那也是沒有!
這是賈琮想到的他解決他名聲之憂的方法,也是他要這麼對付賈珍的一個重大原因!
賈琮這句話說的其實很淺顯,意思是人若沒了,也就什麼都沒了,其它的什麼也就不用考慮了!
而秦可卿當然不想把自己弄沒了,麵對賈珍,她諸番掙紮,就是想清清白白、舒舒適適的活在人間!
“他一再逼迫我,他們府上也合起夥來欺負我,我又何必再為他們著想,榮華富貴又有什麼,心安之處即故鄉,那裡何曾讓我有一刻心安,倒不如三叔這農家小院……這還連累了三叔……”
想著,不知為何,可能是對未來的莫測,秦可卿九轉愁腸裡湧起了一股悲愴,隻是此時這股悲愴裡蘊藏著的是一股決絕!
下一刻她就昂起無暇如明月的素麵,平靜的說道:“可卿給三叔添麻煩了,連累了三叔,可卿隻能以後再報了。那老牲畜如此逼我,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一切聽三叔吩咐就是,隻是不知該怎麼做?”
“這個也簡單,你去秦大人那裡說一下,讓他上奏皇上就是。”賈琮說道。
而聞言秦可卿玉麵一下子升起了淡淡的紅暈,螓首微低著說道:“這個、這個,女大避父,這等事可讓可卿如何啟口,這不如三叔代可卿去說。”
拘於小節而罔顧大事,行事這般蠢!看著秦可卿再次昂起的素麵,賈琮忽然有一種想喝斥秦可卿的衝動!
但隨即又想到小不忍則亂大謀!
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也好,隻是我與秦大人少有來往,空口無憑,你且寫封信與他,最好有一件信物。”
這等事秦可卿也清楚必須得讓賈琮取得秦業的信任!因此點了點頭,說道:“三叔考慮周詳,我這就去寫。”
“你且隨我來。”……
……
秦可卿文思極好,又處於情懷激蕩之時,一封書信須臾即好。
回到中堂,秦可卿把信交給了賈琮,然後從頭上摘下了一朵東珠製作的宮花,一邊遞給賈琮,一邊說道:“這是我自幼佩戴之物,還是父親給我的,他最識得。三叔何時去?我家住在銅鑼街最西邊,門口有一株老榆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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