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怎麼有空來我這鐵礦了？”
江楓依舊是拱了拱手，對於薑世辛，他自然沒有什麼特彆好的態度。
他心中已有幾分明悟，薑世辛和薑泰天這個時間點來鐵礦。
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都是因為開花炮彈。
既然對方是想要來找自己要東西的，那主動權就在自己的手上。
江楓臉上依舊掛著笑容，不過看起來卻是多了幾分生人勿近。
“進去說話。”薑世辛輕輕揮了揮手。
他可不想在鐵礦外麵連門都進不去。
薑世辛的目光在江楓臉上停留了片刻，仿佛想要看出些什麼來。
不得不說，現在江楓看起來明顯比之前沉穩了許多。
而且，對方在麵對自己的時候，好像也並沒有什麼恭敬的態度。
不過他現在也已經不在乎了。
畢竟江楓這個人向來如此，他要求對方在意這點小節也沒什麼意義。
很快，江楓將薑世辛和薑泰引到會客廳。
這邊的下人早已準備好了上好的茶水。
陽光從窗外斜斜地灑進來，茶水升騰的熱氣在光線中氤氳成一片。
“朕記得你這鐵礦的茶水一向都是很不錯的。”薑世辛端起茶杯，眼神在茶水的漣漪上輕輕打轉。
他還是想著要跟江楓先聊一聊。
如果上來就管對方要開花炮彈未免有點太不近人情了。
江楓看著薑世辛小心翼翼地捧著茶杯的樣子，心中暗道這位帝王今日倒是難得的有耐心。
“都是陛下賜下的好茶，這才能泡出好味道來。”他嘴角微揚，心中卻是冷笑。
既然薑世辛不跟他明說今天的目的，那他也有的是時間和對方耗著。
薑世辛放下茶杯，目光穿過窗欞看向遠方。
“這兩年，北邊的戰事越發吃緊了。”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茶杯邊緣。
“那些突厥人實在是太難對付了，雖然現在有了炮彈，但戰士們依舊傷亡慘重啊……”
說這話時，他的語氣裡帶著幾分真實的疲憊。
這讓江楓也不由得正色起來。
這還真是有意思，薑世辛竟然跑到他這裡來賣慘了。
“尤其是那突厥騎兵，每次衝鋒起來，都十分凶猛。”薑世辛歎了一口氣，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色。
“戰士們有時候甚至連逃都來不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兄弟倒在馬蹄之下。”
他說這話時緊緊攥住了袖口，仿佛真的看到了那血腥的戰場。
江楓垂眸端起茶杯，輕輕吹散茶水上的浮沫。
他能感覺到薑世辛話裡有話，但他並不急著接茬。
這戲倒是演得不錯。
“確實，戰場上的將士們很辛苦。”他輕聲應道。
“你說這場仗，我們要怎麼打才好？”薑世辛的目光重新落在江楓身上，帶著幾分探究。
他微微前傾身子，拉近了些許距離。
“朕每次想到前線的將士們，心裡就堵得慌，恨不得親自上陣殺敵。”薑世辛的聲音裡帶著幾分老態。
“隻是朕已經老了，提不動刀了。”說這話時，他的眼神中竟帶著幾分真實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