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沒聽過,這麼離譜的要求。
沒等葉遠止反應過來,歲珩已經站在他麵前,揪住他的衣領,磚頭舉過頭頂。
下一秒,磚頭便落下來。
葉遠止下意識地伸手去擋,歲珩眸底卻閃過一絲清冽淺笑。
砸磚頭的手懸在葉遠止頭頂上方半寸的距離,沒有真的落下來。
但是,另一隻暗暗攢拳的手,結結實實砸在了葉遠止的半邊臉上,瞬間青紫,疼得葉遠止捂著半邊臉慘叫連連。
歲珩嗓音低啞地說了句:“好像不是很對稱。”
抬手攢拳,對著葉遠止的另外半邊臉,又是狠狠一拳。
林荷嚇壞了,剛要轉身逃跑,被歲珩一塊磚頭越過頭頂,扔在腳尖前,老實了。
歲珩拍拍手,揪住葉遠止的衣領,冷怒的雙眸陰沉貼近,“現在如何,能答應了?”
葉遠止又惱又懼地捂著臉,恨恨地盯著歲珩,沒有說話。
歲珩微微頷首,眼神更暗了些,“不見棺材不掉淚。”
旋即,他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喂,國金商鋪那裡……”
葉遠止這才著急開口:“有事好商量!”
歲珩掛掉電話,挑了挑眉,嗓音邪的很,“早這個態度多好。”
葉遠止咬緊後牙槽,開始裝可憐,“其實,我也不想連累年月和她朋友,但是我這個病……”
“放心,隻要你答應今後不騷擾她們,我可以讓人幫你安排最好的醫生和醫院,你死不了。”歲珩不耐煩道,“至於腎源,既然死不了,你就老實等醫院通知,彆作妖彆打年月主意。否則……”
歲珩頓了頓,眼神忽而狠厲至極地,在葉遠止和林荷之間來回掃了掃,嗓音冰冷沒有一絲溫度。
“否則,下次來找你們的就是索命的鬼。”他說。
林荷嚇得發抖,晃了晃葉遠止的手臂,小聲道,“快答應他。”
葉遠止嗓音顫抖:“我,我答應你。”
“懂事。”歲珩眼底劃過滿意的笑,單手插兜起身離開,走了兩步他又轉頭補了句,“對了,彆告訴年月,我來過。不然……”
歲珩歪頭,冷冷地對著她們比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林荷:“不說,絕對不說。”
葉遠止也恭敬地點頭:“您放心。”
歲珩滿意離開。
歲珩走後,林荷和葉遠止長舒一口氣。
“遠止,他到底是什麼人?”林荷問。
“新天地的人電話裡,隻說是京城商圈的大人物。”葉遠止不甘地咬了咬牙,“沒想到年月竟然攀上了京圈的人,難怪會和陸家那小子分手,但是那死丫頭以為這樣就能跟我們撇清關係?她做夢,京圈的人護得了她一時,還能護她一輩子不成。”
“那自然是護不了,京圈的人怎麼可能真看上她,玩玩罷了。”林荷篤定地說。
話音剛落。
一個清洌的嗓音響起。
“找你們有點事,談談。”
是年月。
黑色的長發披散在肩上,虛弱冷白的一張臉上,眼神森冷駭人。
葉遠止和林荷,瞬間便像是見了鬼般地朝後退。
年月忽而目光狐疑,什麼情況?
再看見葉遠止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傷後,年月更茫然了。
“被打了?”年月淡聲。
天色昏暗,葉遠止認錯了人,以為她打的,所以怕她?
葉遠止剛準備開口說是,但想到那人剛才說的話後,咬牙搖了搖頭,“沒,自己摔的。”
“哦。”年月嗓音淡淡,沒再多問,直奔主題道,“陸聞景今天在天台說的話……”
年月話沒說完,便聽見葉遠止搶著接話道,“不算數,我不會找他的。”
年月發愣,他怎麼知道她要說什麼。
眼前。
葉遠止又開口了,“以前都是我們的錯,是我們喪儘天良、冷血無情,竟然往死裡剝削自己的親生女兒。月月,你放心,以後我們不會再打擾你的生活,所有的病痛,爸爸自己扛。”
年月又是一愣。
沒反應過來,這又是唱的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