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晚喬。”沈湛頓下步子看她。
“陸聞景那邊,你可以阻住他嗎,讓他放了歲珩。”傅晚喬幾乎是用請求的目光,看著沈湛,“年月喜歡的人不是他,他像之前的我一樣,被執念困住了。並且,他比我陷得更深,更瘋狂,他再不停下此刻的行為,誰也救不了他。瘋狂的執念,會拉著他墜入黑暗深淵。”
知道傅晚喬的身世,知道她生病的事,和歲珩和年月無關,此時的沈湛和傅晚喬的想法一樣。
他也想要阻住陸聞景,可是……
沈湛抱歉地垂了垂眸:“確實是我和他做交易,我為他效力幫助陸家打贏歲家,換他幫我讓歲珩死,但是……現在的他比我更想讓歲珩死,我已經沒辦法阻止他的行為,他不會聽我的。”
傅晚喬思考了幾秒,接著說,“那你知道他和歲珩現在所在的地點嗎,我們報警。”
“知道。”沈湛點頭,然後又搖頭,“但是報警救不了歲珩,如果陸聞景現在看到警察,他跑不掉警察會抓到他沒錯,可他也一定會在被抓之前,立刻要了歲珩的命。陸聞景已經瘋了,這是個死局,歲珩必死無疑。”
傅晚喬不能接受這個結果。
歲珩是年月最在乎的人之一,年月會崩潰的。
她得想辦法幫年月和歲珩,她得贖罪,替自己也是替她的母親伊禾贖罪。
想到年月,傅晚喬猶豫了一下後,緩緩開口,“也許,現在能救歲珩的人,隻有年月……”
陸聞景的執念,和他父母不一樣,陸初和趙怡的執念是扳倒歲家,得到歲家的一切。
但陸聞景的執念,是年月。
沈湛:“你是想讓年月,去找陸聞景?”
傅晚喬:“解鈴還須係鈴人。”
江市。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年月依然沒有查到歲珩的下落,就在年月萬愁莫展時,金閣和扶風那邊,傳來了新的消息。
扶風那邊,查到陸聞景今日的行蹤有些可疑,他去過江東,然後又去了郊區一個廢棄的工廠。
而後,便沒再出來過。
金閣那邊,查到上午年月和歲珩在咖啡店門口,與陸聞景相遇離開之後,陸聞景同城急定了一個鐵籠子,送往郊區的一處廢棄工廠。
結合扶風和金閣傳來的消息,年月重新調了奶茶店到粵菜餐廳周圍的監控。
視線跟著陸聞景的行動軌跡,仔仔細細地看了幾遍。
年月發現,他的軌跡很詭異,很多時間都不在鏡頭裡,像是有意避開。最重要的是,監控裡顯示陸聞景最開始出現在江東時,是空手的。
而他離開江東的時候,手上拖了一個巨大的行李箱。
年月的心梗了一秒,那個行李箱裡裝著的……
年月當機立斷,決定馬上前往郊區,扶風和金閣都提到了的,那處廢棄工廠。
她剛上車,手機響起。
傅晚喬給她打電話。
年月著急去找陸聞景,沒接。
她沒空和一個瘋了的病人浪費時間。
傅晚喬緊接著,給她發了條地址過來,年月餘光看了一眼,地址竟然正好是她要去的廢棄工廠。
年月愣住的同時,傅晚喬的電話又打過來。
年月驚訝地接通:“你病好了?歲珩的事,和你有關?”
帶著質問的語氣,凜冽得像一把利刃,藏著無儘殺意。
“是,我的病好了。”傅晚喬看了一眼沈湛,然後說,“但歲珩的事和我無關,是陸聞景,他答應沈湛幫他讓歲珩永遠消失。我給你發的地址,就是陸聞景和歲珩現在所在的地方。陸聞景已經瘋了,你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