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穀在裡麵醫治了一炷香的時間,都還沒出來,讓外麵等的人心急如焚。
作為一個父親,時魏看不得自己的子女陷入危險之中,而自己卻無能為力,先前已經過這種情況,如今還要經曆一次,就等於把他的心拋開,然後被人用手揪著,喘不過氣。
雲攸影愁眉不展,她沒有想到有人會以她的名義約時錦出來,加害於她,一聽到時錦回來的消息她便匆匆趕過來,沒想竟是見她生命垂危的模樣,為此她心感愧疚的同時也很擔憂她。
屋內。
時錦榻上時錦閉目而坐,額頭布滿密密麻麻的汗珠,麵色蒼白,眉頭緊鎖,知鹿在一旁扶著她坐穩,見她滿頭大汗,拿出繡帕為她擦拭,床榻下放著一個渣鬥,渣鬥裡麵都是時錦吐出來地毒血,已經數不清她吐了多少次,每吐一次都讓人揪心。
時徐若穀正聚精會神地往時錦地頭部上施針,隨著他輕輕轉動手中地銀針,刺入她地穴位時,她的臉色越發難看,片刻她猛地又要吐血,知鹿眼疾手快地把渣鬥拿起來給她吐進來。
時錦迷迷糊糊的微睜眼成一條細縫,瞧見朦朧的畫麵。
知鹿瞧見她醒了,喜上眉梢,不禁喊道“小姐你醒了”
但時錦轉瞬又昏睡過去,聞言徐若穀瞥了一眼時錦,見她依舊閉目未醒,頓時擰緊眉心。
那些人給她下了噬心毒,分明是想置於她死地,這種毒有二三天的潛伏期,起初很難發現,中毒之人通常會噩夢纏身、睡眠不佳、突發心悸,當發現中毒時,便是中毒已深。
他此時很是懊惱,因為先前是他給她把過脈,察覺到一抹異樣時沒有留意,導致她中毒已深,錯過最佳醫治時間,如今他正在極力挽救,若不是她之前服下解毒的藥丸,抑製毒藥進一步蔓延五臟六腑,他恐怕就無力回天了。
相比時錦凡華的症狀輕些,他已經給他喂了調理氣息的藥,不久應該就能醒過來了。
知鹿見時錦沒有醒來,白高興一場,知鹿臉上的喜色被愁色迅速覆蓋。
一刻鐘過去
凡華安靜地躺在床榻上,須臾,他的手微動,緊接著他睜開雙眼,猛地坐起身,心臟劇烈的跳動,知鹿見此一驚,轉瞬眉目稍微舒緩,太好了姑爺醒了,小姐若是知道肯定也很開心。
知鹿想著視線不禁落回時錦的身上,一副悵然若失的摸樣。
徐若穀自是瞧見凡華醒過來了,但這是他紮的最後一根了,至關重要,不能分心。
凡華的臉上掛著擔憂和牽絆之色,他下意識地尋找時錦的蹤影,一轉眼就看到徐若穀正給時錦施針,他立即從床榻上下來,湊到她跟前,他望著麵色蒼白的她愁眉不展。
知道徐若穀不能分心,所以他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沒有打擾徐若穀醫治。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徐若穀完成最後一針,知鹿扶著時錦躺好,然後很自覺地給凡華讓位,讓他坐在她的位置上,她則去開門,讓外麵焦急等消息的人進來。
凡華視線凝在時錦的身上,然後握著她的手,問道:“她怎麼樣了?”
話音剛落,屋外的人就匆忙地走了進來,大家見到凡華後神情各有不同。
雲攸影不知情,她見到凡華後微愣,隨後沒什麼表情,將視線落在時錦的身上。
但時晟與時魏卻不同,經過這件事關於凡華他們多少察覺到一些異常,知道他定不像表麵上看的那般簡單,他們對凡華地信任不在如之前,這件事他們還得等凡華給他們解答。
時晟了凡華一眼,臉上神色不明,時魏神色嚴謹,眸底閃過一種猜疑之色,隨之移開視線,凡華注意力放在時錦身上,並未發覺他們對他的態度變了。
時魏詢問徐若穀時錦地情況:“錦兒怎麼樣了”
徐若穀一臉嚴肅道:“毒算是抑製住了,救回一條命,但她體內還有餘毒未清,餘毒若不清除乾淨,她恐會再次毒發,清除餘毒需要一味藥引極寒靈芝,但極寒靈芝生長在極寒之地,京都城根本沒有這個藥材”
時魏皺眉,正想問開口詢問極寒靈芝去何處哪尋找時,凡華卻快他一步:“那你可知道何處有極寒靈芝”
“我記得鳳鳴山的寒潭,上一次我和爺爺路過時見過”
凡華道:“我現在就去摘”
說完他便起身要離開,結果時晟卻忽然拉住他,冷漠道:“不需要,我去便可”
凡華見時晟突然阻止他,他麵帶疑惑地看著時晟。
時晟瞧見他的疑惑,於是直言道:“我不可能把妹妹的性命托付給一個我不信的人”1這句話一出,凡華眼底的光微微黯淡,透出一絲悲涼,他能理解他們現在地心情,以及為何會抵觸他,是他隱瞞身份,辜負他們的信任,讓她受到牽連陷入危險之中。
凡華眉目一沉,低聲道:“眼下不是糾結這些問題的時候,救她要緊,這些事我日後會如實相告”
二人忽然僵持著。
這時徐若穀打斷他們道:“你們二人彆爭了,誰去摘都不好,極寒靈芝摘下幾個時辰後就要立即使用,否則就會失去藥效,所以我這邊要帶錦姐姐去鳳鳴山醫治,日央便啟程”徐若穀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