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言看著自己的身體被開膛破肚,澆入柴油。
本能地覺得,肚子灌滿涼氣,又被柴油熏的想吐。
雖然,她已經死了,現在正飄在火化爐上麵。
時間到了。
她目視著工作人員嘖著嘴將她推入火化爐,開始調試溫度。
嘴裡喃喃:“雲小姐,雖然你死的慘,但是你家屬堅持要燒,請您升天後,不要怪我。”
難道見慣了屍體的工作人員也對她念叨。
自己的身體瘦成枯槁,斷掉的四肢呈現出詭異的姿勢蜷曲。
渾身上下,衣服全是爛成一條條的碎布,連她的身體都包裹不全,而她全身上下,更是沒有一塊好肉。
頭呈現不正常的變形,臉上五官早已擠壓破爛,幾乎看不出來她生前也是個美人。
多處被骨頭刺破外翻,流著乾涸的血跡。
多可笑啊。
身上成了布條的衣服開始燃燒,殘破不全的皮膚開始一點點變黑,火在她身上跳躍。
隨著火化爐內的溫度升高,她身體逐漸開始起火。
雖然沒有痛感,但她仍覺得身體的高溫,將她的靈魂都灼痛了。
她嚎叫一聲,痛苦地抱著自己的頭,像是想要那種靈魂抽離的痛隔絕開來。
可是,她的身體,隨著火焰變大,還是一點點,將她身體吞噬殆儘。
工作人員看看時間,咬唇走出外麵。
或許是同情,他找到正抱著女人調笑的男人。
“雲先生。”
雲清餘沒有理會,她不得不提高音量重新叫了一聲,雲清餘才回過神,挑眉看著她。
“雲先生,雲小姐已經火化好了,麻煩您給我一下骨灰盒。”
“骨灰盒?”
他不耐煩地開口。
“沒有,你們不是有塑料袋嗎?隨便裝吧。”
工作人員歎口氣,將雲舒言的骨灰小心清理乾淨,好心地找來自己孩子奶粉盒將骨灰裝了進去。
雲舒言飄在一邊,看著自己一母同生的親哥哥。
真不明白,他對自己這麼大的敵意到底是為了什麼。
她記得剛被接回雲家那天,雲清餘就嫌惡她。
“就是你這個賤人,死在外麵不好嗎?為什麼非要回來搶煙煙的東西?”
印象中,雲清餘對她一直都是不屑,相處的時候極其冷淡厭惡。
沒有好話,全是冷臉惡言。
好像多跟她說一個字,都丟了他雲家少爺的臉麵。
甚至有一次,雲舒煙故意誘她坐了他車的副駕,雲清餘二話不說,就把那輛車砸了。
還衝進她的房間,狠狠扇了她一巴掌,她踉蹌倒地。
他踩著她的手,用力碾壓。
“你這個臟東西,也配坐我的車!”
自小的生活讓她自卑又害怕,怯懦地縮著,拚命道歉,卻被雲清餘狠狠羞辱。
工作人員小心將骨灰交到雲清餘手中。
他嫌惡地撇了下嘴,隨意掂在手上,還晃了晃。
電話響起,雲清餘電話響起,另一隻手拿出手機,撥通電話。
“哥哥,你那邊……你什麼時候回家?”
聽到聲音,雲清餘眉眼都柔和了幾分。
“煙煙,我拿到那個賤人的骨灰了,馬上就回來了。”
“那哥哥你早點回家,開車注意安全。”
那邊的雲舒煙心裡鬆了一口氣。
雲舒言這個賤人,注定化成灰。
“好,你在家乖乖等我。”
雲清餘掛斷電話,拿起奶粉盒,滿臉不屑。
“雲舒言,你這個賤人,再也不能擋煙煙的路了。”
雲舒言觸碰不到他,更彆提對他造成傷害了,她無力地垂下頭,看著雲清餘離開的方向。
飄去她跟沈硯淮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