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縣城一處宅院內,劉卓與酒桌上的幾人不斷推杯換盞,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看幾人已經喝的差不多了,劉卓才緩緩起身給酒桌上的幾人倒上酒。
“三位師父、還有眾護衛皆是從小看著我長大,授我武藝,習練各種兵器。眾位對我的恩情,劉卓無以為報,在此敬諸位一杯。”
“各位師父坐著,不用起身,不用起身。”劉卓頗為嚴肅,伸手示意眾人坐下。
“我也知曉,三位師父對我近日的動作有些疑惑,怕我年輕氣盛,惹出禍事出事連累了身邊之人。今日,我趁著這酒宴,與各位師父聊一聊心裡話。”
“徐、王二位師父,你們二位都從過軍,也知曉邊關近些年的局勢。自從俺答汗換回把漢那吉、與我朝互市以來(與蒙古土默特部落達成和議),蒙古人對我朝各處的襲擾已經減少了。雖時不時還會有一些人劫掠,倒也不足為患。”
“如若朝廷的北疆出現一個比蒙古人更為強勢的部落,你們說察哈爾部落、及其他部落的蒙古人還會像以前那樣老實?”劉卓看向眾人問道。
三人麵露困惑,徐長庚轉而詢問:“公子,你說的那個部落是?”
“遼東女真。”劉卓一臉嚴肅地說道。
聽到劉卓說到女真部落後,徐長庚震驚道:“這不太可能吧。女真人雖說個人勇武,擅長弓箭,但是女真人滿打滿算也不到二十萬,應該不至於吧。”
劉卓飲下杯中酒,笑著說:“你們能拉開多重的弓箭?遼東的成年女子男子基本上都可以拉開我們平常習練的弓。如此,你們還會覺得女真弱小嗎?”
“公子去山東做生意,在山東造船也是為了抗擊女真所做的準備?”王北風充滿疑惑的問。
“算是吧,女真人不造船,也不擅長使用火器。我所做的基本都是為了抗擊女真。”劉卓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公子對朝廷大軍是不抱一絲希望嗎?”李寒陽問道。
“我們這位萬曆皇帝登基之初,在首輔張居正主持政務下,推行了一些列的改革措施,社會經濟是有了很大的發展,朝廷也有了中興之象。”
“但自張居正去世後,萬曆皇帝便對張居正進行清算,廢除了張居正的改革措施。因國本之爭,萬曆皇帝二十多年不上朝,怠於執政,導致黨爭不斷,整個朝廷自上而下幾乎停滯。”
“雖然萬曆皇帝主持了在位期間的萬曆三大征,維護明朝的疆土,但是耗費了大量錢財。現如今的朝廷就像是一個日薄西山的老人,垂垂老矣。”劉卓停下喝了口酒,而後繼續說道。
“接下來是女真這邊,女真內部這些年是爭戰不休,基本上已經完成了統一。女真統一以後,你們說女真會閒著嗎?如果女真繼續擴張,隻能南下遼東或者與蒙古人交鋒。”
“如果察哈爾部擋不住後金八旗軍,你們說說,蒙古人會不會南下劫掠。如果不早些準備,亂世來臨,我們商行基本上就在山西難以發展了。”劉卓一臉無奈。
此時劉卓內心確實很複雜,一方麵源於自己拉著一票人造反的不安,另一方麵源於自己對明史、明朝的喜歡。
“你們是如何看待如今的大明朝,都說說。徐師父,你先來。”劉卓說道。
徐長庚道:“公子,自我來到商行,我就不再是明軍一員了。我們當兵的對朝廷談不上有什麼好感啥的,基本上就是給糧餉就好好打仗,不給糧餉,有時候上司來了也沒用。”
“我是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是東家、劉家給了我新的生活。我是個大老粗,沒說的,公子指哪就打哪。”
王北風道:“公子早已考取了功名,而且家中富裕,還依然願意冒著殺頭的風險去做那事。公子都不怕,我也沒什麼可怕的。”
李寒陽道:“我自小父母雙亡,離開少林寺來到劉家後,我才娶妻生子。老李能夠逍遙多年,全賴公子與東家的關照。就算我現在死了也沒有什麼遺憾,以後公子需要咱老李乾啥,一句吩咐就成。”
“我隻是讓你們談談對明朝的看法,不是讓你們表態的,你們一個個比我還激動。”
“既然大家都這麼痛快,我也就不墨跡了。”劉卓臉上洋溢著笑容道。
“李寒陽,既然你擅長手腳功夫,那以後就由你負責護衛的我的周全了。”
“李寒陽遵命。”
“徐長庚、王北風,你二人雖善騎射,但是沒有帶領過騎兵部隊,從明日起,你二人即刻率人前往土默特部落、察哈爾部落或其他小型部落招募蒙古弓手。”劉卓吩咐道。
“徐長庚、王北風遵命。”
劉卓雖然自小跟著護衛練習武藝,但是從未練習、學習軍陣之道。隨著薩爾滸之戰的臨近,還有不足兩年的時間可以訓練兵丁。
山西自北向南基本上都是分封的藩王與郡王,隻在遼州的山區練兵了。
此外,遼州多山,距離太原府也不是很遠。
想到如此,劉卓令衛道騎馬前往遼州所屬山區找一偏僻寂靜之所,用以訓練兵丁之用。與此同時,劉卓令身邊的商行管事出高價買下了山腳下的田地,掩護兵丁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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