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整理好了。”蘇若瑩見劉卓想要離去,急忙說道。
“放在案台上吧。”劉卓吩咐道。
將手中紙張快速的放置在案台上後,蘇若瑩又快速的跟上了劉卓的步伐。
“大人,李叔其實很好說話的,要不我在中間給你們說和說和。不然,以後見麵挺很尷尬的。”蘇若瑩邊走邊勸說道。
“我都不在乎,你一個外人反倒關心起來了。你想做就做吧,事辦成了沒獎勵,辦不成有處罰。”劉卓見蘇若瑩異常積極,便答應了她的提議。
“好。”蘇若瑩一口答應。
見蘇若瑩依舊跟在身後,劉卓扭頭詢問:“你跟著我乾嘛?我回家你也要跟著嗎?”
“大人,我到了前麵的那個路口才拐彎,也就順一段路。”蘇若瑩笑著解釋。
“哦。我往城南走,你往城東方向去。”劉卓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隨即加快了腳步,與其拉開距離。
身後的蘇若瑩看著尷尬的劉卓,不由笑了起來。在蘇若瑩的注視下,劉卓的身影慢慢消失視野中。然後,心滿意足的蘇若瑩興高采烈的朝蘇宅的方向走去。
“近些日子,你回府的次數是越來越少了。濟南也就巴掌大點的地方,有那麼多事需要忙嗎?”董映雪心有不悅,抱怨道。
“府上建的糧庫投入使用了嗎?存儲了多少糧食?”劉卓並未回答的董映雪的詢問,反而關心起糧倉的情況。
“存了幾百石。這段時間,濟南府內的糧食最近價格有些高,就沒在市麵上繼續買。”董映雪皺眉道。
“糊塗,婦人之見。我不是早都說過了,不要在乎那點銀子,你為什麼就是不聽?”聽了董映雪的解釋,劉卓瞬間變了臉色,冷哼一聲淡淡說道。
“我是個婦人,可沒我這個婦人,這個家會安穩嗎?”董映雪氣極反笑道。
“你是為了這個家,我就不是嗎?陝西境內的大旱過不了多久就會蔓延到河南,河南受到了影響,山東就能逃得了?即便山東不發生天災,存儲的糧食還能壞了?”
“如今買糧食是多花了一些銀子,可那又如何?掙那麼多的銀子不就是關鍵時候拿來用的。日後,說不定拿著再多的銀子也難買到糧食。”劉卓苦口婆心的解釋道。
“這樣一來,山東境內的糧價可就越來越高了,你就不怕鬨起了民變?”董映雪心中的怒氣立刻就減了許多,先前的怒氣也變成了如今的擔憂。
“不會,臨省、臨府的糧商見到濟南府糧價上漲,必定會往濟南輸入糧食。到那時,濟南府的糧價自然會降下來。”劉卓自信滿滿,成竹在胸。
“倘若真是如此,也就不需要擔憂什麼了?那此後年年都要存糧嗎?”董映雪確認道。
“嗯。前不久京師爆發了一場天災,造成的人員傷亡與財產損失不計其數。就連皇帝陛下僅存的皇太子也在爆炸後薨逝了,朝局也動蕩不安。”
“以後的大明怕是多災多難了,往往一個朝代走到儘頭的時候,天災才會層出不窮,源源不斷。”劉卓感慨萬千。
“胡扯。你就是在為自己的造反找借口。”董映雪不屑一顧道。
“我是不是胡說,日後你就知道了。府中,這些日子有什麼要緊的事嗎?”劉卓話鋒一轉,突然詢問府中的近況。
“豐兒最近過於頑皮了,好幾次在課堂上睡覺。先生也不好過多指責,隻能私下告訴我。我給他講道理他也不聽,現在就看你這個當爹的了。”董映雪直接將管教孩子的事情甩給了劉卓。
“放心吧,我一定能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若是管不好他,我管他叫爹。”劉卓口出豪言,不以為意道。
聽了劉卓的保證。董映雪“噗”的一聲笑了起來。
雖然日後吃的多是陳糧,但有的吃總比沒得吃強得多。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誰還會管這是陳糧?以小農經濟為主封建社會中,糧食才是百姓、朝廷的底氣,是國家開展一係列活動的基礎。
曆代王朝更替的背後,都充滿了血腥,百姓數量銳減,掌握特權的貴族階層被後來者屠戮。究其根本,多數也都和糧食有關,百姓無糧可食,豪門趁機崛起。
不論是農民起義,還是世家門閥造反,性質基本上都是一樣的,不過是換了個皇帝而已。
明末的農民大起義就是一場大清洗,隻要趕跑了明朝的皇帝,自然會有人坐上那個位子。然後,新一輪的壓榨、剝削再次上演,循環往複,周而複始。
與妻兒在府中相處幾日後,劉卓又重新回到了濟南城。一到巡撫衙門,鄧德霖就前來報喜。
“大人,魏忠賢派的人已經把三十萬兩糧餉運抵官署,屬下等人也一一清點了,核對無誤。”鄧德霖異常興奮的彙報道。
“好,此事做的不錯。多日奔波,也辛苦你了,下去領賞吧。”劉卓麵帶笑容,寬慰道。
濟南城北的劉氏商行中,蘇若瑩正在勸說著李常在。
“李叔,我這幾日都磨破了嘴皮,你怎麼一點就聽不進去呢?我可是給撫台大人立下軍令狀的,無法說和你們二人,我就會被大人趕出商行。李叔,你忍心見我如此嗎?”蘇若瑩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賣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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