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劉卓走出堂外,廳堂內的諸將也跟著劉卓來到外麵。一個個伸著脖子向遠處看去,直至一個身穿粗布麻衣的青年男子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
瞅見張義的那一刻,劉卓激動不已,心中滿是喜悅。隨著張義不斷靠近,劉卓再難抑製心中的歡喜,一步並作兩步的走上前。
“屬下張義,拜見巡撫大人。”還未走近劉卓與劉卓身後的諸將,張義立馬跪地參拜。
“無需如此,快快起來。”劉卓迅速走來,雙手扶起張義。不等劉卓繼續詢問,張義率先開口說道。
“張義有罪,未能及時察覺李有為的反叛之意,以致諸多將士身死。張義罪不容誅,無地自容,還請大人治罪。”張義情緒激動,一臉愧疚的說著。
“李有為叛明降金,我早已上奏陛下,而且朝堂已有定論,與你無關。況且,李有為那廝已經被派去的人暗殺了,你就不要在這般整日自責了。”劉卓一臉真誠的看向張義,耐心解釋道。
聽到李有為現已身死,張義瞬間失聲痛哭,劉卓見此並未勸阻,隻是與諸將在一旁看著。
許久以後,張義才平複了心情。
“諸位,張義失禮了。”張義恢複後,整理了儀容,一臉歉意的說道。
“不妨事,不妨事。”
“能與張義兄弟同處一營,實乃眾將士之幸。相信他們的在天之靈,也不願看到張義兄弟如此悲傷、心痛。張義兄弟日後可不要這般作賤自己了。”楚知白看著眼眶紅腫、聲音有些嘶啞的張義,心中敬佩油然而生。
“知白兄所言甚是。張義兄弟既然度過此難,來日必定可以逢凶化吉,遇難呈祥,青雲直上。”衛道麵帶笑容,一臉真誠的望著張義,眉歡眼笑道。
“張義兄弟,還記得我嗎?當時入營的時候,是我老李我手把手教你學武的,你這個樣子讓人看了心疼。日後遇事,想開些,不要苦了自己。”李寒陽大步走來,望著身形有些瘦弱的張義,輕輕拍了拍肩膀,一臉心疼的說道。
“嗯嗯。”張義激動的點點頭,眼眶熱淚湧動。
隨後,一個個認識張義的將領上前鼓勵、寬慰、勸說著。在眾人滿懷熱情的歡迎下,張義總算是徹底走出了自己編織的囚籠。
一番交談後,張義方才知道眾將不日就要踏上遼東,徹底將後金趕出大明的疆域。
“將軍,我已經錯過了許多的戰鬥,不能再錯過這一戰了。”張義滿臉興奮的懇求道。
“不。打敗了後金,還有蒙古人、西洋人,甚至還有各省的叛亂。戰爭永遠不會結束,又何必急於一時呢?你現在要做的慢慢恢複身體,隻要養好了身體,就算你不想打,我也會把你帶上戰場。”
“楚知白,何千軍,張義我就交給你們了。待我重返濟南,我要見到一個煥然一新的張義。”劉卓脫口而出,耐心的告知張義現今最需要做的事,委婉拒絕了張義的請求。
“好,我聽將軍的。”
張義的到來隻是一個小插曲。又繼續訓了一番話後,眾將便回營準備開拔。
對於官署內居住的曹公公,劉卓隻是命人按照朝廷的規製安排,並沒有阿諛逢迎,過分討好。
與家人做了一番告彆,囑咐了商行的李常在後,劉卓隨即坐鎮城外的校場,看著一支又一支的新軍開赴登州。
將士家屬、遼東百姓、山東百姓、以及城內的商行自發的出城歡送大軍,銀兩、糧食、家禽等應有儘有。
望著眼前的一幕幕場景,劉卓不禁感歎,民心如此,倘若戰不能勝,實在是沒有天理。
天啟七年二月十七日,劉卓隨最後一批新兵前往登州府府城。由於劉卓已提前命各府在沿途準備大軍所需糧草,大軍行軍速度極快,一日行軍近九十裡,十日便抵達登州城。
“登州港現在是由誰負責?”劉卓望著眼前的管事陳鋒,詢問道。
“是新任登州知府蕭魚?和登州楊總兵在負責,軍隊的轉運、物資運輸等儘皆他二人負責。”陳鋒如實回複。
“他二人表現如何?”劉卓繼續問道。
“兩人表現的中規中矩,雖上進不足,卻有命必從,極少中飽私囊。大人,是否需要見一見兩人?”陳鋒沉默片刻後,一臉嚴肅的答道,沒有半點隱瞞。
由於劉卓先前任職登萊巡撫,並且在登州府城大力發展商業。即便是劉氏商行的重心轉移至濟南城,可依舊留下了不少的鋪麵,商行在登州府城的實力遠超其它各府。
此外,借助商行的力量,衛道的情報處在登州府的滲透可謂是樹大根深,牢不可破。
“不用了。你既是商行在此地的管事,又是情報處的一員,一定要對港口、府衙、及登州府境內的知之甚詳。”
“登州港作為連接山東與遼東的港口,地理位置極其重要,是大軍後勤補給的樞紐。倘若此地有異變或者突發情況,一定要及早傳信濟南,你可明白?”劉卓神情嚴肅,目不轉睛的注視眼前的陳鋒,鄭重其事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