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快一個點,白鈺的腳已經開始痛了。受的傷還沒好透,又高強度的運動,感覺有點複發了。
白鈺瞥見一方小湖泊,如同一顆碧綠的寶石鑲嵌在大地上,他不由自主地邁步向前,在湖邊綠茵茵的草坪上頹然坐下,大口喘著粗氣。
然而,微風輕拂,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龐,令人感到無比舒暢,所有的疲憊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他整個身體向後傾倒,順勢躺在了草坪上。
他仰望著那輪皎潔的明月,猶如銀盤般懸掛在夜空中,散發著清冷的光輝。
白鈺緩緩閉上眼睛,沉浸在這寧靜的氛圍中,睡意如潮水般襲來,不一會兒,他便沉沉睡去。
夢裡,熊熊大火如凶猛的巨獸,張開血盆大口,將整棟房子無情地吞噬。繈褓中的他,被一個麵容模糊的女人緊緊抱著,衝了出來。
女人的身上,肌膚被烈火灼燒,紅腫不堪,沒有一寸完好,還有鮮血不斷地從她嘴角流淌而下,如串串血淚,滴落在他稚嫩的臉上。
“鈺,一定要好好活著。願你幸福安康。”那個女人親吻了一下他額頭,把一塊玉塞在他胸前,放在了搖籃上,讓他隨著河流飄走了。
夢裡的最後,他眼睜睜的看著大火吞噬了女人。
“白鈺!”
白鈺聽到有人呼喊他,驚醒了過來,淚水滴在自己手上,抬手撫上臉頰,才發現淚水爬滿了整張臉。
嗯?他怎麼哭了?
“白鈺!”
他又聽到有人喊他,匆忙擦去淚水,起身拍了拍褲子,朝聲源回道:“我在這。”
沒一會,遠處的樹林中緩緩走來一個身影,是陸成晏,臉上似乎帶著著急?
沒來得及反應,陸成晏就把他擁入懷裡。剛剛陸成晏身子是不是微顫了一下?錯覺嗎?白鈺心裡疑惑。
“怎麼跑來這裡?”陸成晏上下檢查了一遍白鈺,確認真的沒有受傷,才鬆了口氣。
剛剛他接到影一的電話,說白鈺先回來了。按理說早該到了,結果人還沒回來,又去查監控,發現白鈺進了門一直在走路,突然在外麵拐角就不見了蹤影。
他就出來找了。
白鈺尷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道:“我來吹吹風。抱歉,讓你擔心了。”
他還睡著了,難怪陸成晏來找他來了。
“我們快回去吧。”
白鈺艱難地推著陸成晏,兩人緩慢地往上走著。
陸成晏親自開著車,沒用幾分鐘便到了彆墅。白鈺和他簡單打過招呼後,就徑自上了樓。
陸成晏在確認白鈺已經安然睡下後,給手下發了務必保護好他的消息,然後便驅車緩緩地離開了彆墅。
然而,他沒有發現,在白鈺的窗戶上,悄然映著一個孤獨的人影。
男紫色的庫裡南停在了郊區的一棟危房前,車主人挽起了袖子,踩著錚亮的皮鞋下了車。
“媽的,嘴巴這麼嚴啊?”
“臥槽,許青哥,這人指甲都被拔了一隻手了,還是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