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陳平母子的下場已定,劉媽媽又問侯夫人,香蘭該如何處置。
那樣的姑娘是斷然不能讓她爬到上麵去的。
她做事不折手段,心思也太毒,今天他們折損了她的臉麵,事後她若走上高處,指定會還了這一巴掌。
可養了她這麼多年,貿然打殺了她、亦或是對她棄之不用,那也是可惜。
劉媽媽正想著,該如何處置香蘭才合適,侯夫人已經開口道“她心太野了,就怕帶壞了其餘姑娘,莊子上她不能待了,往上送也不合適,那就以施恩的手段往下送。”
侯夫人說“稍後我問問侯爺,最近可有看好的年輕人,屆時將香蘭送過去就是。”如此,香蘭之後要扒著侯府過活,自然就不敢使壞了。
主仆兩人說定了這些煩心事,侯夫人又問起這次挑選出的幾位姑娘如何,劉媽媽一一說了,又特彆提起了雲鶯。
在方才她也提了雲鶯,但隻說陳媽媽不喜這姑娘,刻意打壓她。如今提及雲鶯,她卻道“是個心思單純的,送到王府怕是保不住性命,送到姑爺哪裡,倒也還好。”
提起給姑爺送人,侯夫人不禁又想起自己那糟心的次女來。
侯府的大姑娘林淑玉,與三姑娘林淑清,都出自她的肚子。大姑娘的婚嫁哪兒哪兒都順利,輪到這個小女兒了,卻哪兒哪兒都不順。
好不容易淑清出嫁了,夫婿乃是榮國公府的嫡次子陳宴洲——宴洲雖是繼室所出,但無論容貌、品性,亦或才能,俱是上上等,這也算是一樁門當戶對的好親事。
熟料,成親半年,姑娘和姑爺彆說相敬如賓了,卻是冷淡的和陌生人差不多。
這事兒讓侯夫人很是憂愁。
她本想再勸勸自己的姑娘,讓她和夫君好好過日子。
誰能料想,也就在這個關頭,陳宴洲的恩師牽連到先太子的案子裡。陳宴洲不肯與恩師斷絕關係,也被牽累,直接被貶到嶺南一帶做知縣去。
女兒與姑爺感情不睦,自然更不願意陪他去吃苦。可姑爺隻身上任,身邊沒個伺候的人也說不過去。
為防婆母往姑爺身邊塞人,淑清就求到了娘家,要從娘家的莊子上挑幾個姑娘過去伺候……
侯夫人至今想想她那驕蠻任性的小女兒,腦殼都嗡嗡的疼。
可她勸也勸了,打也打了,姑娘隻不肯將話收回去。甚至還放話說,若是娘家不給人,她就自己找人牙子,買幾個看好的送過去……
侯夫人被小女兒折磨的沒辦法,隻能妥協退讓,讓劉媽媽趁著給昭陽王府選人之際,趁機也給姑爺挑幾個心思單純些的帶來。
想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侯夫人的心思更重了,心情也更煩悶了。
無奈女兒是親生的,不管她的事兒還不行。
侯夫人就說“明日你去榮國公府一趟,隻說我這兒得了幾匹好料子,讓淑清回來選幾匹喜歡的帶走。”
劉媽媽趕緊應“是”。
侯夫人又歎氣,“人給她挑好了,總要讓她看看合不合適。再有,我也想再勸勸淑清,最好還是她陪姑爺過去任地。她們是年少夫妻,膝下又沒有個子嗣,她能陪夫婿過苦日子固然好,若她實在受不住清貧,好歹也等有了身孕再回京……女人這一輩子,不管得不得夫婿看重,總歸要有個孩子傍身才行。”
“夫人您放心,三姑娘不是不懂事的人。您再和姑娘好好說說,姑娘會想通的。”
“她若能那麼輕易想通,又哪裡還用得著你去莊子上挑人……罷了,誰讓這孽障是我生的,明日再勸一勸她就是了。”
這邊主仆兩個拉拉雜雜的說了不少,眼瞅著外邊一更的梆子都敲響了,侯爺也沒過來,侯夫人便明白,侯爺這要麼是在妾室房裡歇下了,要麼就還在書房忙碌。
不過這些時日侯爺被朝上的事兒鬨得頭大,想來也沒心思與妾室胡鬨。
侯夫人心中淡淡的泛過這些事情,輕輕呼出一口鬱氣,隨即便上床歇息去了。
***
翌日,天一亮雲鶯就睜開了眼。
她聽著外邊傳來的細碎的腳步聲,手腳麻利的拿出一身衣衫穿戴起來。
才將衣衫穿戴整齊,就聽到房門被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