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罔擇沒有繼續自欺欺人,他想清楚便承認了。
但是他不會繼續。
因為不能繼續。
他告訴自己,那隻是特定環境之下產生的複雜感情,必須讓它隨著時間的推移減弱,不能聽之任之。
這才是對他們彼此最好的,她惱他,他們之間沒有好的開始,也沒有未來。
他如今要做的就是等著感情淡去。
他必須理智。
他得回陳國,除非楚雲歌能收心,甚至願意跟著他回陳國安心做他的皇子妃,否則他們不會有好未來。
可他清楚知道,楚雲歌不是這樣的人,更不是他卻能輕易掌控的,她更不會為他停留。
他自己一直都沒改變目標,也沒資格要求楚雲歌改變,他們都是獨立的人。
謝罔擇相信自己能壓製,逼著自己冷靜,卻不知道,感情是不能壓製的,越壓抑克製冷靜,反而隻會越洶湧。
所以隻冷靜了不到三個時辰,他就讓居安回去公主府,試探讓楚雲歌來救他。
甚至他還給自己找到借口,他就是想讓自己死心而已。
他不是好人,楚雲歌看得清清楚楚,她並不會來救她。
但真的‘求死心得死心了’,聽到居安說楚雲歌挺好時,他心還是沉到穀底。
謝罔擇艱難開口:“你說說她在做什麼。”
他要更死心一些,就讓自己死心個夠。
居安看著謝罔擇憤怒還夾雜著心碎,仿佛要殺人的表情:“……”
這讓他怎麼說?
他怕說了他家主子瘋了,也怕主子哭了……
呸呸呸,主子必然不會因為一個女子哭的,但是……他也不敢說。
居安的沉默震耳欲聾。
謝罔擇等了片刻,成功誤會了。
“你為什麼不說話,是不是她出事了?難道趙猙找她報仇了?”
謝罔擇眼底閃過殺氣:“你不說,公主府有的是我的人……”
“屬下說。”居安感覺到事態嚴重性,閉上眼視死如歸開口。
“殿下沒出事,屬下回去時,殿下正和卿塵大師在泛舟,兩人……相談盛歡。”除去天還沒黑,完全就是花前月下。
居安差點沒哭出來:“公子,殿下她早已把你忘在腦後了。”
沒了你,公主府和以往沒任何差彆呀。
沒人找你,沒人憂心你,每個人都很快樂。
不止殿下,便是最為善良的卿塵大師也如此,把你拋之腦後,和殿下卿卿我我。
沒人惦記你,你何必擔心他們安危,也彆惦記誰了,徹徹底底死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