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謝罔擇告訴自己,來得遲也好,如此痛苦,還更有助於他冷靜。
等到了夜裡,他身體已經滾燙,但心和腦卻冰涼。
痛苦讓謝罔擇平複了心情,徹底冷靜下來。
他的心沒有因為她的出現加速,他死心了。
他不會再為她心動。
“區區毒發,能奈我何?”
她以為他毒發了就會求著她垂憐,求著她解毒嗎?
“絕不可能。”
他這些年所受的煎熬何幾?不過是毒發,不過是小小心動,他難道還熬不過去嗎?
“殿下,你未免也太小看謝某。”
便是毒發,便是心動,便是喜歡他,他依然是陳國大皇子。
他永遠不可能去求她垂憐,不可能徹底陷入幾個男人的戰爭中。
誰也拿捏不了他。
他如今妥協,不過是為了解毒,為了大業。
等楚雲歌慢吞吞出現在監獄時,出現在他麵前的,依然是哪個溫潤清冷,如清風鬆林般的謝罔擇。
沒有一絲情緒心意泄露,也未見狼狽。
“殿下。”
楚雲歌眼底閃過一絲失望,還以為能親眼目的謝罔擇的狼狽呢。
“除了眼睛有些紅,看不出來毒發。”
“隻是看著而已,謝某已經將自己洗乾淨。”
“是挺乾淨。”楚雲歌確認了:“你或許不滿,但本公主身體不好,我們之間也沒什麼夫妻情誼,不可能為了給你解毒拚命對吧?”
謝罔擇沉默片刻:“殿下說的是。”
然後他就看到一個眼生的丫鬟,上前來將榻上的矮桌往旁邊挪,在榻上鋪好毯子,擺好幾個他沒見過的方形枕頭,隨後又擺上茶點水果,點上熏香。
一瞬間,有些簡陋的房間便高雅舒適起來。
丫鬟小心扶著楚雲歌坐下,給她調整好背靠的枕頭。
謝罔擇:“……”
很好,整個房間因為公主,都蓬蓽生輝高貴起來了。
謝罔擇剛要上前,丫鬟又脫下楚雲歌腳下的鞋子。
而熟悉的杜若似乎也變了樣,很狗腿的淨手給楚雲歌剝葡萄。
最後楚雲歌舒舒服服依靠著新製的抱枕,張嘴吃著杜若喂過來的葡萄。
謝罔擇:“……”
公主為何一副昏君模樣?
不過分彆短短幾日,為何感覺什麼都變了,熟悉的丫鬟都變陌生了。
公主姿態慵懶,隨手將搭在榻桌上,用眼尾掃了他一眼。
“你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