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萱收回了自個兒的眼眸,問道:“顧世子究竟有何不虞之處?”
顧淩伸手握住了謝知萱的手腕。
跟隨在謝知萱身後的夏蓮看到這一幕,萬分震驚道:“世子,你怎可這般對……”
謝知萱對夏蓮道:“你先去邊上。”
夏蓮提防的看了一眼顧淩,但也聽從謝知萱的命令走去了邊上。
顧淩拉著謝知萱的手放在了自個兒的心口處,“這裡不虞,這幾日不論我是幫太子殿下處理公事,還是念書練劍都還是會想你,想你見不著卻又會覺得心裡難受,好在今日見到你了。”
謝知萱被少年的熱忱鬨得臉色羞紅,忙從顧淩手中收回了自己的手。
顧淩道:“我已告訴過我娘要娶你為妻,待我爹從南疆凱旋,我必定會求得我爹應許,娶你為妻。”
謝知萱冷笑了一聲。
顧淩蹙眉,“你不信?”
謝知萱道:“我隻是笑你年紀尚小,難免行事過於幼稚,你怎能如此確定大……”
哥字還未出口,謝知萱連改口道:“永嘉侯回府之後會由著你的性子娶一個二婚的姑娘?”
顧淩劍眉越發得深,“我說能求得我爹的應許,便能求得我爹的應許。”
謝知萱道:“顧世子,我與你說過幾回了,那日顧家客院裡邊所發生之事,你我權當沒發生過……”
顧淩道:“你奪去我的清白之身,怎能全當沒發生過?”
謝知萱聽到顧淩這話,頓了頓,“你是永嘉侯府世子,怕是早有通房丫鬟,又不是黃花大閨女何來清白之說?”
顧淩道:“我從未有過通房丫鬟,你是我的第一個女子,且憑什麼黃花大閨女才有清白之身的說法,少年郎就沒有清白之身一說?”
謝知萱竟又不知如何回答,都說顧世子口才好,謝知萱今日才算是領略了。
顧淩道:“你奪了我的清白,需得嫁給我,對我負責。”
謝知萱道:“可我與夫君成親多年,對我夫君情根深種,絕不會與我夫君和離。”
這次倒是輪到顧淩笑了:“你若真是對你夫君情根深種,成親多年,為何你還會有落紅?連個洞房都不願給你的夫君,不要也罷,還有你夫君若是知曉你與旁的男子共赴巫山**……”
謝知萱道:“顧世子,你是高高在上的永嘉侯府世子,你不知我的處境,我家中還有前途未卜的弟弟,待嫁的妹妹,全要仰仗我的夫君與婆母,我沒法和離。”
顧淩又是一聲輕笑,“你既知我是永嘉侯府世子,也該知曉我比你夫君更能給你弟弟一個好前程,給你妹妹尋一個好夫婿。”
謝知萱沉沉閉眸又睜開,她不敢告知顧淩她的身份,她知曉顧淩若是知曉她是他的五嬸之後或許會知難而退。
但謝知萱更怕弟弟本能進去的萬柳書院再也進不得。
也不知顧淩的秉性如何,他萬一惱羞成怒想要掩蓋這樁侯府醜聞滅口呢?
顧淩又伸手握住了謝知萱的手腕,“你彆覺得我年紀小,我今年秋日裡便要參加秋舉,待我中舉之後明年便會試試春闈,即便是走科舉路不成,太子殿下也能給我安排一份好官職,你弟弟跟隨著我,也不會差到哪裡去的。”
“你弟弟可有在念書?若是在念書的話,我還可以幫他進萬柳書院。”
“你先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你夫君是誰?你不說我其實也查得到。”
謝知萱生出些無力感來,她低頭眼眶微紅,明明是顧渚與妾侍算計她,可是她遭了此等算計受了此等大辱隻能忍了委屈往肚子裡咽。
這會兒還要被顧淩給步步緊逼。
明明她什麼都沒有做錯過,卻是硬生生被逼到了絕路。
謝知萱病剛初愈滿是無力感,悲從心起顫身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