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淩道:“有空閒。”
謝知萱淡聲道:“今日午後我遇到了一個患有心疾的孩子,他爹娘不願信我的醫術,我怕那孩子撐不過今夜,想著等會去救那個孩子,若是世子有空,還望世子能幫個忙隨我一同前去。”
顧淩道:“那孩子的爹娘既不信你,你還費神去救那孩子做什麼?有這般空閒,倒不如幫我治治病呢。”
謝知萱看著顧淩的麵色道:“世子看起來可不像是有病的模樣。”
謝知萱還是將手指搭在了顧淩的脈搏上,“從脈象上來看世子身體甚是康健,隻是好像夜裡不曾歇息好?”
顧淩道:“入睡前都是你的模樣,想你想的睡不著,夜裡怎能休息的好?所以隻有我這失眠之病隻有可以留宿在蕭蕪院裡才能治得好。”
謝知萱沒理會顧淩的調戲之言,見著外邊的天色越來越昏暗道:“吳義雲謀財害命,還在背後裡貶低我謝氏藥坊乃是假藥,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害孩子性命而不顧,去救那個孩子也是為了讓世人知曉吳義雲的沽名釣譽。
世子若不願陪我前去也就罷了,我找我師兄一起前去也可。”
長安城乃是天子腳下,若是無顧淩相陪,謝知萱倒也不怕的,畢竟還有師兄所在。
隻是謝知萱隻怕萬一被人發現侯府五夫人夜裡與師兄一起出去,她還會牽連師兄的名聲,至於顧淩……
雖然他們二人間並不清白,但即便她深夜與顧淩兩人出去,想來也無人會懷疑上他們二人之間有什麼不妥。
隻會相信她當真是去給人看病的。
顧淩怎會讓謝知萱與她師兄一起出去,連道:“我陪著你一起前去。”
顧淩讓阿泉將馬車趕到了側門處,與戴上了帷帽的謝知萱同上了馬車。
謝知萱見著狹小的馬車微皺眉,她都不知侯府竟然還有這般狹小的車廂,兩人同乘竟是這般擁擠。
好在義雲藥鋪也離得不遠。
夜色已暗,義雲藥鋪的門口掛著不少燈籠,還有不少病人都在連夜排著,隻為了明兒個能早日看病。
在義雲藥鋪門口的歡兒娘見著懷中暈厥過去的歡兒,連聲喊道:“歡兒!歡兒,你彆嚇娘親,歡兒他爹!”
歡兒爹看著嘴唇青紫的歡兒連聲道:“歡兒,怎麼會這樣?剛才吳神醫都給用了百年的人參,為什麼?”
“歡兒,歡兒!”
“吳神醫,吳神醫,開開門,救救我家兒子啊!”
歡兒爹連連去敲著藥鋪的門,裡麵的人許是被吵得煩了,出來開門罵道:“吵什麼吵?夜裡不看病的,快滾。”
謝知萱見到這一幕,從馬車上下來,走到了歡兒爹跟前道:“我能救你們家兒子。”
歡兒爹認出了跟前的謝知萱是下午遇到過的女大夫,怒聲道:“你一屆女子就不要來湊熱鬨了。”
歡兒娘也對著謝知萱怒聲道,“我相信吳神醫的醫術!你是謝氏藥坊的人,還是一個女子,怎能治好我的寶貝兒子?這可是我老劉家五代的單傳!”
歡兒娘親發瘋似地推開了謝知萱,“你滾,卑賤的醫女,下九流的藥婆不配給我孩子看病?”
顧淩從馬車上下來,皺眉怒道:“她好心好意掛記著你的兒子,入夜了還不計危險,前來給你孩子醫治,你竟是這般恩將仇報?”
歡兒娘道:“我相信吳大夫的,吳大夫的藥一定會很靈驗的,等一會,等一會兒我的兒子便會痊愈的!藥婆還是謝氏藥坊之中的藥婆能有什麼能耐?我兒子才不需要藥婆來救呢!”
謝知萱看著奄奄一息的孩子,又看著歡兒娘緊緊相護,她隻能深深得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