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偉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張龍的鼻子說:“你早知道找翠翠不容易,那你當初為什麼要跟來?現在遇到點困難就想打退堂鼓,你就是個懦夫!”
張龍冷笑一聲,“懦夫?我為了找她付出的還不夠多嗎?我現在隻想回家,有錯嗎?她翠翠說不定早就把我忘了,我還在這裡像個傻子一樣找她。”
祁同偉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你現在回去,以後一定會後悔的。我們已經經曆了這麼多,說不定再堅持一下就能找到她了。”
張龍彆過頭,不去看祁同偉,“我不會後悔的。我已經決定了,我不想再在這沒有希望的事情上浪費時間。”
祁同偉看著張龍,心中既憤怒又失望,“你就這麼放棄你的愛情了?你口口聲聲說喜歡她,都是假的嗎?”
張龍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地說:“也許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我年齡也不小了,不想再折騰了。我想回家,找個普通的女人結婚生子,過安穩的日子。”
祁同偉嘲諷地說:“你就這點出息?安穩的日子?你以後想起翠翠,不會覺得遺憾嗎?”
張龍的眼神有些閃爍,但還是倔強地說:“遺憾?我現在滿心都是痛苦,哪還有心思管以後會不會遺憾。”
兩人僵持不下,氣氛緊張得讓人窒息。過了一會兒,張龍轉身準備離開。祁同偉在他身後大喊:“張龍,你今天要是走了,我們的兄弟情也就到此為止了!”
張龍轉過身,怒目圓睜,額頭上青筋暴起,大聲吼道:“祁同偉,你說這話不覺得虧心嗎?想當年我在派出所工作的時候,風裡來雨裡去,什麼場麵沒見過?你那時還在娘胎裡呢!沒有我,你能有今天?”他一邊說著,一邊揮舞著手臂,腳步也不自覺地朝著祁同偉逼近。
祁同偉被張龍這突如其來的怒火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心中的倔強讓他不甘示弱,挺起胸膛說道:“張龍,你彆總是拿過去說事。現在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不管以前怎樣,我們現在在找翠翠,你不能說走就走。”
張龍冷笑一聲,雙手抱在胸前,“哼,你個小毛孩懂什麼?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都多。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你現在卻來指責我?我這把老骨頭為了找翠翠,受了多少罪?被關起來的時候,你有為我想過嗎?”
祁同偉皺起眉頭,著急地解釋:“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但我們不能半途而廢啊。翠翠還在等著我們去找她呢。”
“等?等個屁!”張龍的聲音再次提高,“說不定她早就不想見我了。我這麼大歲數了,為了一個女人折騰成這樣,值得嗎?我現在隻想回家過自己的日子。”
祁同偉看著張龍,眼神中帶著失望和不解,“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以前充滿熱情,什麼困難都不怕。現在怎麼變得這麼膽小怕事?”
張龍被這話刺激到了,臉漲得更紅,“膽小怕事?我這是看清現實了。不像你,還在做著那些不切實際的夢。你以為找到翠翠就能怎樣?我們經曆了這麼多,你覺得她還會像以前一樣嗎?”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互不相讓。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點燃,緊張的氣氛一觸即發。張龍的腦海中不斷閃過過去的畫麵,他想起自己曾經在派出所時的風光,那時的他年輕力壯,充滿正義感,破獲過不少案件,在同事中也是備受尊敬。
而祁同偉剛進入警隊時,還是個毛頭小子,什麼都不懂。張龍經常會指導他,幫助他解決一些工作上的難題。有一次,祁同偉在執行任務時差點犯了大錯,是張龍及時出現,幫他化解了危機。從那以後,兩人的關係越來越好,逐漸成為了好兄弟。
可現在,一切都變了。張龍覺得祁同偉不再尊重他,隻知道一味地追求找到翠翠,卻不考慮他的感受。他繼續說道:“你以為你還是那個什麼都聽我話的小警察嗎?現在翅膀硬了,就開始對我指手畫腳了?我告訴你,沒那麼容易。”
祁同偉聽著張龍的話,心中也很不是滋味。他知道張龍為他付出了很多,但他實在不想放棄尋找翠翠。他試圖讓張龍冷靜下來,“龍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不想看到你放棄。我們這麼多年的兄弟了,你就再幫我這一次吧。”
張龍卻根本聽不進去,“幫你?我幫你的還不夠多嗎?我已經仁至義儘了。我現在隻想回家,過我自己的安穩生活。你不要再阻攔我了。”
說完,張龍再次轉身,拖著沉重的步伐準備離開。祁同偉站在原地,望著張龍的背影,心中充滿了無奈和失落。他不知道該如何才能留住張龍,也不知道自己一個人是否還能繼續尋找翠翠。
張龍走了幾步後,又停了下來。他的內心十分糾結,一方麵他真的很想回家,遠離這一切煩惱;另一方麵,他又放不下和祁同偉的兄弟情,也擔心翠翠的安危。他站在那裡,內心進行著激烈的鬥爭。
過了許久,張龍緩緩地轉過身,看著祁同偉說:“同偉,我知道你是為了翠翠好。但我真的累了,我怕再這樣下去,我會崩潰的。”
祁同偉看著張龍,眼中充滿了期待,“龍哥,我們再堅持一下,說不定馬上就能找到她了。你要是現在走了,之前我們受的苦就都白費了。”
張龍低下頭,沉思了一會兒。他想起和翠翠在一起的美好時光,那些回憶如潮水般湧來。雖然他們之間也有過爭吵,但他知道自己內心深處還是愛著翠翠的。
他抬起頭,看著祁同偉說:“同偉,那我們再試最後一次。如果還是找不到翠翠,我就真的回家了。”
祁同偉點了點頭,“好,龍哥。我們再努力一次。”
兩人重新振作起來,開始商量接下來的尋找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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