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用手擋在青黛和錢雪身前,看著有些瘋魔的李宗澤,他身上的怨氣越來越濃鬱,身旁的課桌不停的抖動,發出“滋啦滋啦”的聲音,講台上的粉筆慢慢飛向空中,在黑板上摩擦,不斷的發出類似用指甲劃黑板的聲音,我慢慢俯身,準備隨時應對突發情況。
青黛痛苦的捂住耳朵,錢雪卻看著李宗澤的身後,雙眼不斷流下血淚,
“錢雪!不要看他!”我趕忙跑到她身邊用雙手捂住錢雪的雙眼,黑板的摩擦聲突然中斷,一個大大的“死”字赫然顯現。
“李宗澤,學習成績可以努力,大學咱們可以一起考上,可是你如果再執迷不悟,就回不了頭了!”我朝著李宗澤大聲吼道,李宗澤晃了晃身體,抬起了頭,一道血色淚痕甚是惹眼。
“可是,我能怎麼辦啊?我要是考不上大學,我的父親,他對我的期望,對我的期盼,自從我的媽媽走了之後,一直是父親在工廠裡打工養我,他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以前特彆喜歡讀書,現在一年也不買一本,省下的錢全都給我買習題,他原本是個讀書人啊,我,要是考不上大學,我怎麼有臉再麵對他啊?!”李宗澤跪在原地,掩麵痛哭,
“可是,咱們才六年級!隻要你努力,肯定能學好的,咱們肯定可以考上大學的!李宗澤,真的,隻要努力,就一定可以考上大學。”青黛放開捂住耳朵的手,慢慢走到李宗澤麵前,一隻手輕柔的撫摸他的頭,像是安慰一個摔倒的孩子。
“李宗澤!”教室門突然被打開,空曠的教室響起巨大的回音,李博稻喘著粗氣,腦袋上的汗珠慢慢的滑落下來,身上的廠服滿是臟汙,細微觀察能看到針腳不是很整齊的補丁,
“我跟你說了很多次了,離他們遠點,我看你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走,跟我回家,馬上小升初了,還在這裡玩,你玩能玩出個大學?”李博稻一把推開蘇青黛,快步走到李宗澤身邊粗魯的抓起李宗澤的手,
“小姑娘家家,不知廉恥,小小年紀就不學好,”李博稻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是他的一番話讓青黛愣在原地,慢慢紅了眼眶,
“我們並沒有乾什麼,不要覺得每個人都有奇怪的心思,”我放下堵住錢雪耳朵的手,目光堅毅的看著李宗澤的父親,
“哈,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群鄉下孩子的目的嗎?看我兒子以後能考上大學,你們想要早早的勾搭上我兒子,等以後我兒子成了,就讓他娶了你們,也好直接一個山雞變鳳凰,”李博稻用滿是油汙的手擦了擦臉上的汗,趾高氣昂的用手指著我們,我還想反駁,卻看到李宗澤身後的怨氣突然更加濃鬱,
“青黛!錢雪!我們快走!”沒有閒工夫再跟他廢話了,這隻鬼怨氣滔天,就算現在的我跟她拚,分分鐘就會被她抹殺。
牽起青黛的手正要從教室出去,教室門卻“砰”的一聲關上了,我努力的晃動門鎖,門絲毫不動,我又用力踹了幾腳,看來這隻鬼,不打算放過我們所有人。
怨氣慢慢移動,停留在了講台上,一個人形晃動顯現,她的樣貌為什麼有一點跟李宗澤相似。
錢雪和我一致看向講台上的女人,青黛看了看我們,又看了看講台,轉頭看向李宗澤,目光轉回時,一個女人驀然出現,她不可思議的看著女人。
“你們乾嘛聚在門口?看什麼呢?”李博稻看我們一齊看向講台,雖然不滿依舊轉過了頭,
雙目對視,李博稻愣在原地,李宗澤的手慢慢滑落,李博稻的雙眼充滿了不可思議的同時,又十分驚恐,
“你們,是你們?!是你們在那裡裝神弄鬼!”整間教室都是他一個人的回音,女人穿著細跟五厘米的黑色尖頭露趾高跟涼鞋,收腰即膝黑色小開叉包臀裙,上身袖子寬鬆手腕束口微透白襯衫,顯得十分隨性,發絲波浪偏在右邊,眉毛灰黑根根分明,眼妝有些小煙熏,半包的眼線,桃花眼型中黑謐的瞳孔此刻正盯著驚慌失措的李博稻,正紅色的口紅塗滿略帶譏諷花瓣唇。
“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我可不怕你!”李博稻環顧四周,拿起桌上的書卷成筒顫抖的指著女人,
女人環抱手臂,從講台上走下來,慢慢的走向李博稻,教室裡回響起“噠,噠,噠”的腳步聲,李博稻雖然驚慌但還是把李宗澤緊緊的護在身後,
女人站在李博稻麵前停下腳步,
“程茵蘊我警告你,你彆再打擾我們的生活了,你已經死了,你好好待在土裡保佑我們,比什麼……”
“啪”李博稻突然被一巴掌打懵在原地,程茵蘊站在原地並沒有動作,
“爹?這是?我娘?”李宗澤有些不可置信,他雙眼含淚的看著麵無表情的程茵蘊,
“這不是你娘,你娘已經死了!”不知道為什麼,李博稻的情緒突然十分的激動,程茵蘊冷下雙眸,李博稻又突然被空氣打了一個巴掌,
“程茵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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