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底濃鬱的雞湯一點點被我吞咽至腹腔之中,旁邊不甘心的父親眼睜睜看著,沒辦法阻攔,隻能站在原地一點點吞咽口水,
一點不剩的空碗隨著我身體的動作被拿遠,暢快的用手擦拭了嘴角還殘留著的雞油,這要是擱在之前,我是萬萬不敢想敢當著父親的麵喝下一整碗的雞湯。
就在這時,一個護士推門而入,身邊跟著手拿水壺的青黛父親,
剛進門,就看到護士眉間緊蹙盯著我手上那碗已經被吃乾抹儘的雞湯,
“這孩子身體弱不能一下子這麼大補的啊!”
她雖然是護士,但是我卻隱隱看到她的肩頭似乎有一條好似蜈蚣一般的蟲子悄然爬過,
原本想要阻攔,卻看到那個碗已經空了,緊蹙眉頭憤憤的跑到我的床邊,先是一把掐住我的臉,
“張嘴,伸出舌頭,我看看,啊~”
我雖然有些抗拒,但是被她有些強硬的態度弄得有些木訥,隻好張嘴乖乖的伸出舌頭,
她的身形近在咫尺,我被她的目光看的無聊,眼神開始亂撇,視線掃過她的雙瞳之時,
我驚訝的發現有一個黑色的陰影從她的眼睛白色的地方爬了過去。
“啊,啊,chong!”
“彆亂動,你是不是中毒了啊?”
她的話看上去像是詢問,但是沒有等我回答,就感到自己的舌頭被她用手拽起,露出舌下的血管,
“幸好中的毒不深,隻需要隨便來兩下就可以了。”
沒等我看清她從脖子上拿出的東西,就感到舌下一痛,緊接著我感到我的舌頭瞬間腫了起來,嘴巴裡滿滿的血腥味,
“疼啊!”
青黛聽到我喊疼,思索片刻衝出了房門,不知道走去了哪裡,
而在一旁圍觀的人,除了青黛父親,我的父親跟古代那些劊子手一般,冷笑著看著我被這個護士肆意擺弄。
“等等啊,我再給你把個脈。”
就在她把手搭在我的手腕上時,身子一震,滿是詫異的眼神盯得我有些心慌,
而就在我一度懷疑這個是不是逃出來的精神病人時,,一個醫生打扮的人氣喘籲籲的站在病房門口,青黛緊隨其後,
“寒淩霄,你隻是個護士,你不是大夫,老老實實按照醫囑查房做記錄就可以了,他們什麼病大夫不比你清楚?!”
他急匆匆的好似帶著一股寒風一般,走到寒淩霄的身邊將她搭在我手腕上的手抓起,但是他的靠近卻讓我的身體忍不住一個哆嗦。
“可是這個孩子跟彆人不一樣啊,他們就靠那幾台破儀器能看出什麼啊?!”
寒淩霄還想要掙紮擺脫,身子卻已經被那個醫生拉到了門口,語氣嚴肅的嗬斥道,
“你就是個護士,彆整天想著乾醫生的活,在什麼樣的位置就乾什麼位置的活,整天想那些有的沒有,你哪怕再努力個十年八年也不可能成為大夫。”
就這樣,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是什麼情況,寒淩霄已經被那個大夫拉走,
但是卻在眨眼之間再次跑了回來,粉嫩的指尖緊緊的扒在病房門框上,
“你,你是趙娣對不對,等以後有機會,找我談一下好不好?!”
沒等我回答她,她再一次被那個醫生一把薅走。
談什麼?談人生?還是談
經過這短暫的插曲,病房大門被無所顧忌的大敞開著,一瞬間我的鼻子便被堵住了,
心道終於能好好休息一會了,正準備窩回被窩裡,
一旁悶不做聲的阿姨,突然小心翼翼地下床,雙手扶著自己有些力不從心的腰緩步走到了我的身邊,
“趙娣,不要再鬨脾氣了好不好,雖然初為人母的我還是有些傷心,但是畢竟你還小不懂事,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一個人到處討飯吧。”
她的一席話讓我為之一愣,這時候提起這件事是想乾什麼?我要是真的有心害她,大可直接拽出孩子的魂魄,讓它不聲不響的胎死腹中,
何必再廢那麼大勁,用藥流掉?還是自己親自捧到她的麵前,我是年紀小又不是蠢,
但是眼下並沒有證據能證明這件事不是我做的,先聽聽他們想乾什麼吧。
眼見我沒有說話,阿姨立馬表現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語調十分可憐又很大聲的對身旁的趙耀說道,
“你看,孩子還是不肯認我,我就說當時要這個孩子的時候,就應該跟趙娣商量一下,你偏不聽,她害死第一個孩子我權當她年幼無知,”
“但是,要是這個孩子再出了什麼事情,那我真的就不活了!”
說完,墨韻就一把握住我的手,撲通一聲跪在我的麵前,滿眼悲傷的對我說道,
“趙娣,都是我這個後媽做的不好,我也是初為人母,是我沒有考慮周到,但是這一次,你能不能不要再害你的弟弟或者妹妹了?就當我求求你了。”
她的聲音引得走廊裡的家屬紛紛駐足,聚在門口圍觀起來,
“墨韻,你這是乾什麼啊,你不需要求她啊,是我之前沒有管教好,才讓咱們失去了第一個孩子,我保證這次無論無何都不會再次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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