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齊告訴我,明天在大廳碰頭,吃早飯也是在那兒。
我和路雪在洗漱之後,簡單清點了一下包裡的東西,就準備休息。
說起來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躺過床了,哪怕隻是略微有些窄小的單人床,我也甘之如飴。
床墊和被子柔軟的觸感幾乎要將我的靈魂都吸入進去。
我就這樣沉溺在了柔軟的溫柔鄉。
我大字敞開,看著整潔的天花板,微微有些出神,一瞬之間,我仿佛又回到那個末日狂歡夜之前。
又重新成為了那個忙碌了一天以後,喜歡躺在床板上,享受著難得閒暇時間,盯著天花板發呆的那個陳閒。
“陳閒。”
路雪抱著腿坐在對麵的床上,歪著頭看著我。
任憑誰在做美夢的時候被吵醒,情緒都不會太好。
對於通過一聲叫喊把我拉回到悲哀現實的路雪,我不耐煩地回答道:
“乾嘛。”
“陳閒,我們真的要在這裡睡嗎?”
“不然呢?要不你出去。”
“可是書上說,男生和女生不能睡同一個房間啊。”
我愣了愣,沒想到路雪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的話語和行動總是出乎我的意料,我以為我習慣了,或者說會習慣。
但她總能很快地證明我的習慣隻存在於自己的幻想中。
“我們先前在外麵的時候不也是這樣睡嗎?”
“不一樣,那時候我睡著的時候你醒著,你醒著的時候我睡著。”
怎麼都是我醒著?我記得我們不是輪班製嗎?
疲倦已經漸漸湧上大腦,我的身體即將陷入休眠,我必須在那之前說服這個有些煩人的家夥。
但已經陸續休眠的腦細胞沒法再為我的嘴巴建言獻策,於是我隻能直抒胸臆地表達了自己的訴求。
“早點休息吧,我很困了。”
我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但至少她安靜了,沒有再說話,我也得償所願的進入了夢鄉。
“現在時間上午八點整。”
大廳的電子廣播儘忠職守地播報著時間。
昨天晚上大體上睡得不錯,隻是偶然間好像聽到一些細微的響動,應該是老鼠之類的東西晚上磨牙的聲音,我沒有在意,我並不是有一點響動就無法入睡的人,所以也沒有起床查看。
早餐是簡單的米粥和雞蛋,對於像我這樣體格較大的人來說,不說吃飽,總不至於餓著。
白住人家還要白吃人家,我總歸是不好意思,喝完了一碗之後就沒再去盛。
早料到這樣的情況,我帶了些昨天醃製的肉乾,嚼了兩塊,也有七八分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