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就走了,似乎下了某種決心。
我長長歎了口氣,隨後撐著地板坐了起來。
她或許還不明白一件事。
我並不逃避對親情,愛情的向往。
隻是往往失去才是它們的歸宿。
這就是為什麼我不想接納那隻巨大雪獒的主要原因。
它也許會老死,也許會病死,也許會死於某場戰鬥之中。
我們投入的感情越多,最終獲得的失望也會越多。
在我最後的倔強之中,路雪仍然選擇接納它
我們已經踏上了一條無法回頭的道路。
在失去的結局到來之前,我們應當儘力延後它到來的日期。
我在自己的包裡翻找了一陣兒,腦海中想著那些赤頭人臉的狼。
掂量了一下開山刀又放下。
銅頭鐵骨豆腐腰,我擔心自己的刀卡在那些硬骨頭裡拔不出來。
所以
我的目光移向背包側麵的撬棍。
物理學聖劍,說不定它會為我帶來勝利。
隨後又將包裡的92式手槍放在口袋裡,上膛後又帶上了一個備用的彈夾放在左邊褲子的口袋裡。
不過我並不覺得狼群會給我裝彈的機會。
全副武裝後的我,伴著夜色,沿著路雪尚未被覆蓋的足跡走去。
至於背包
就讓它留在原地吧。
狼群一般會在夜間活動,我想它們的狩獵場應該離我們這裡不遠。
這場戰鬥應該不會持續太久。
“這一封書信來得巧,天助黃忠成功勞,站立在營門傳令號,大小兒郎聽根~~苗。”
“一通鼓~~戰飯造,二通鼓~~緊戰袍,三通鼓~刀出鞘,四通鼓~把兵交。”
“向前個個俱有賞,退後項上吃一刀”
我哼著定軍山,把玩著手上的撬棍,心中卻沒有老黃忠上陣前的從容與勇武。
我從小就是個膽小的人,每到打架前就會嚇得渾身發抖,記得末日剛開始的時候,我還有過被渾身流膿的比特犬追得滿大街跑的痛苦經曆。
我的能力之所以是再生,有可能是因為我那急切渴望活下去的內心吧。
這樣想著,耳邊的犬吠狼嚎漸漸近了。
我的視野略過山丘,底下的狼崽們虎視眈眈地盯著包圍圈裡的路雪和雪獒。
雪獒的背上多了一道長長的劃痕,分外滲人地流著黑紅色的血。
“咳咳。”
狼崽們看向我,頭狼仰起腦袋,那雙如人一般閃動著狡黠的眼睛看向我,盯得我心裡有些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