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覺得自己會和一個瘋子合得來。
在周天樂和我的解釋下,局麵終於從劍拔弩張的局勢下緩和下來。
拿槍的女人叫楚月,以前的職業是特警。
有些癡傻的胖男人叫錢亮,看起來有些老好人的中年人叫錢明,兩人是兄弟。
明亮明亮,光看名字就能看出來,父母一定是希望他們相互扶持,前途光明敞亮。
我望了望天花板上的破洞,平流層的塵霧依舊一層罩著一層,天空灰蒙蒙地叫人提不起興致,充滿放射性的塵埃籠罩著上空,將陽光一層一層的過濾稀釋,落到饑渴的我們口中,隻有那微薄輕巧的一絲一縷。
在這個年代,“明”與“亮”的確是可貴的東西。
就像我先前猜想的那樣,吳不知額該說是新人類的據點是在我們地圖上特意標出的公路服務區。
跟周天樂交流得知他們是一群人以後,我就有了繞過這裡的打算,如果我沒有暈倒的話。
不過說是一群人其實也就五個人而已。
神神叨叨的瘋子,話癆的女兒,一個老好人,一個癡呆兒,唯一能夠說得上正常的恐怕就是那位女特警了吧。
這樣一個隊伍要想南下聚攏起幸存者,重建人類文明,實在有點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不過,我並不是在嘲笑他們,我打心底裡尊敬任何願意為人類文明作出貢獻的人。
春女士如此,吳不知他們亦是如此。
路雪將毛巾泡進水裡,螺旋式的擠壓後,水滴點線成串的重新落回了桶裡,因為氣候的緣故,一桶水放久了就會變成冰水。
因此她的手因為寒冷的緣故被凍得通紅。
她將毛巾搭在我的額頭上,我的頭痛這才緩解。
不過,對於她照顧我的行動,我倒是心裡有些彆扭,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但卻說不上來。
這確實是我的疏忽,但是看見路雪狀態不佳的時候我就應該想到,我既不是骨頭是艾德曼合金的金剛狼,也不是永遠死不了的死侍。
路雪會生病,我也同樣逃脫不了,傷口會愈合,但是病毒不會。
我想當然的認為強大的自愈能力應當包括免疫係統,但我的免疫係統或許沒有我想得那麼強大。
除了斬首,和被切成兩半那樣的致命傷之外,看起來我的死法又多了一種。
“陳閒,你該去洗澡了,你聞起來好臭。”
路雪皺著眉頭說道。
“你聞起來也很臭。”
我毫不客氣地反擊道。
事實的確如此,除了吳不知以外,屋內的其他幾人都隱隱有遠離我們兩人一狗的趨勢。
她扭扭捏捏地不知道在想什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看得我實在心煩。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你要我幫你洗澡嗎?”
“啊?”
我恍惚間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要不要”
“彆,我還沒病到那種程度,隨便一說,我要是病到那種程度,你就直接一刀給我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