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明是早上從外麵走進來的。
他打開大門,徑直朝著吳不知走來。
外麵很冷,他進來的時候睫毛上是白色的霜,頭頂上也有雪。
錢亮不知去向,取而代之是他脖子上掛著的一個布口袋。
他朝著吳不知鞠了一躬。
“吳先生,我回來了。”
我呆呆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我相信彆人的表情不會比我好到哪裡去。
白沙和路雪尚未醒過來,其餘幾人都震驚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錢明的確如吳不知所說的那樣,在今天早上回來了。
甚至還向吳不知鞠躬,依舊尊敬地稱他為先生。
看著錢明朝著殺了自己弟弟的人鞠躬,我第一時間懷疑這家夥已經瘋了。
他鞠躬的那一刻,一陣凜冽的冷風從外麵灌入屋子裡,讓我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屋子裡用於供暖的簡易火盆上本已經熄滅的炭火被吹紅,跳起一瞬間的火焰,重新在未燒儘的殘枝上燃燒起來。
吳不知睜開眼,看向那燒紅的火盆,在風的作用下左右搖擺,緩緩開口道:
“木上有火。”
“火風鼎卦,大吉大利,亨通。”
“鶯鶩蛤蜊落沙灘,蛤蜊鶯鶩兩翅扇,漁人進前雙得利,失走行人卻自在。”
不管錢明想不想通,其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其實沒得選。
我和路雪收拾行李準備離開的時候,吳不知再次向我拋出了橄欖枝。
“不留下來嗎?或者我們可以在這裡等你們把事情先辦完。”
“不必了,我和你們不是一路人。”
我果斷地搖了搖頭,拒絕了他的“好意”。
“沒事,下次見麵我在問問你。”吳不知似乎並不在意我的拒絕,而且很篤定我們下一次也會相遇。
“對了,你先前說白沙是神獸的事,是不是”我問了這心中的疑慮,他卻馬上回答道。
“不,我是認真的,沒有欺騙你們的必要。”
“欸,你能不能幫我們算算這趟到底能不能行。”我忽然有些好奇,按吳不知的能力,他或許能提供一點具有建設性的建議。
“你離目的地很近了,難不成我說不行,你們現在立馬掉頭回去。”
這是萬萬不可能的,哥們做事有原則,答應彆人的事不一定要完成,但是儘力是基本的。
倘若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回去,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吳不知言儘於此,我也不再多做堅強,剛剛走出一段路,就聽見身後有急匆匆的腳步聲追了上來。
我扭回頭,就看見楚月站在我們身後,喘著氣,將一個粉色的項圈遞給了路雪。
“這個你們好像用得上,你們家那隻狗還蠻大的,找到合適的尺寸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