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這個城市中找到一個合適的落腳點並不容易。
看著附近這些搖搖欲墜,如同爛泥一般的建築,我有些擔憂它們會不會忽然倒下,然後將我們壓成一灘肉泥。
在沿著附近的區域晃蕩了一陣後,勉強在城郊處找到了一座還算過得去的建築。
這裡似乎曾經是一棟旅館,大體沒有收到損壞,隻是外牆的牆皮有些剝落。
沒有比這更適合休息的地方了。
如果旅館裡的還有正常的供水係統就更棒了。
我看了看上麵“東門旅館”的招牌,隨後走入了大廳。
這裡原先應該是可以推開的玻璃門,此刻,卻隻有門框豎立在這裡,看起來空落落的。
我的腳踩入旅館的那一刻,心頭忽然升起異樣的感覺。
我往前走了幾步,忽然定住在櫃台前,掃視了一圈四周,心中的不安更甚。
而路雪和白沙一臉疑惑地跟著我停住了腳步。
“不對,這裡有人”
我扭回頭,話還沒說完,就感覺一個堅硬的物體頂住了我的脖頸。
那是一杆大口徑的霰彈槍,如果他扣動扳機,我的整個腦袋應該會碎成肉醬。
屆時要是有口味獨特的人,可以把零碎的“我”收攏起來,放進母親牛肉醬的罐頭裡,留著拌飯吃。
“彆動。”
男人的聲音很粗,略帶著沙啞,聽起來約莫在四十歲至五十歲之間。
路雪幾乎是第一時間掏出了掛在腰間的手槍,同樣對準了男人。
白沙在第一時間壓低了身體的重心,凶狠地齜牙,那是準備撲擊的姿勢。
“你是怎麼察覺到這裡有人的。”
男人問我。
他顯得很輕鬆,似乎並不在意路雪正拿著槍指著他的頭。
我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
因為太久沒有在外麵活動,我忘記了排查建築中可能有人存在的可能性。
如果仔細點就可以發現,這個地方像是被人精心打理過。
不論是用木頭補齊的破洞,還是明明已經隻剩門框的玻璃門,地上卻沒有玻璃渣滓,都在告訴我這裡曾經有人來過的信息。
最重要的一點是
“地板太乾淨了長期無人居住,大門大開,地板上應該滿是塵埃才對。
“照常理來說,我剛剛那幾步應該在灰塵上留下腳印才對。”
“而地上沒有腳印,則說明這裡的塵埃在最近被人打掃過。”
我這樣說著,想著要不要試著奪槍,或者至少讓槍口偏移。
這樣讓人拿槍頂著實在不是我的風格。
但男人的經驗很老道,他拿槍頂了我一下,目的在提醒我不要輕舉妄動,之後就開始將槍管後移,這樣我就拿不準槍管的位置,奪槍的概率就大大降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