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行人跟虎視眈眈的棕熊靜默地站在風雪中。
它的棕色鬃毛宛若鋼針般矗立著,眼神中毫不掩飾最原始的饑餓感。
我叫它看的渾身發毛。
騎士勒緊了韁繩,似乎想要調轉方向,他握住韁繩的雙手微微發抖,又同先前那樣開始畏縮起來。
我唯恐他在慌亂之中做出無可挽回的舉措,連忙壓低了聲音:
“彆著急。”
“麵朝著這頭熊,慢慢往後退。”
這隻棕熊顯然對於我們一行人有所忌憚。
白沙呲著牙,嘴裡發出威脅般的低吼。
我緊緊注視著眼前的棕熊,密切關注著它的動向。
它站起來,兩隻前腳著地,朝我們招了招手。
見我們沒有過去的打算,又邁著碩大的步子不緊不慢地向前逼近。
它越是朝我們靠近,我越發現它的體型當真是超乎尋常的龐大,我毫不懷疑,它能夠輕而易舉地將我們每一個撕成碎片。
我咽了口唾沫,將背包一側的撬棍拔出,路雪則掏出了手槍,瞄準了遠處逐漸走來的棕熊。
熊往往被認為是一種笨重的動物,但如果真的在野外遇見了熊,逃脫的可能性非常低。
成年的熊幾乎能夠跑得跟馬一樣快,更何況那是一匹上了年紀的老馬,何況還背著東西。
不僅如此,它還有強大的耐力,如果它鐵了心要追逐我們,我們必然難以逃脫。
“路雪,朝天空開一槍。”
“最好能把這個家夥嚇退。”
“它要是不怕呢?”路雪問道。
“那我們就分頭跑。”
明明是寒風凜凜,我卻感覺自己的後背完全被冷汗浸透。
我聽說熊比起吃一動不動的屍體,熊更喜歡咬斷獵物的腿,從腹部開始食用,一邊聽著獵物的哀嚎聲,一邊用堅利的牙齒感受獵物的跳動的血管與激烈的掙紮。
熊就是如此惡趣味的生物。
如果它注意到我和路雪能夠不斷再生,情況恐怕會比想象中更加痛苦。
分開跑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那至少能夠保證我們三人中有兩人能夠存活。
不過我跑步的速度並不算快,自然也比不上馬和白沙這條大狗。
這樣想來,最終落入棕熊口中的倒黴蛋,很有可能會是我。
我隻能在心中默默祈禱,祈禱,路雪的那一槍能夠起到警示的作用。
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