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沙這條狗有時候真的挺膽小的。
用陝西話來說,就是股子鬆,用四川話來說,就是哈慫,用粵語就是蛋散。
此刻,它一動不動,渾身緊繃著,瞪著眼睛,一臉驚恐地不斷看向嗅著它氣味的四號。
得虧它關鍵時刻還勉強靠得住,不然我非得把它紅燒了。
不過,我此刻並沒有功夫管它。
我們此刻在一棟廢棄的建築裡坐著,雖然匆忙,但也從那棟煉獄般的莊園裡帶出了些東西。
這至少讓我們在最近這段時間不用為了食物發愁了。
我沒有再見過夏冰,也許……先前看見的隻是個錯覺。
一號看著眼前乖巧地坐在麵前的女孩,緊皺著眉頭,似乎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不光是一號,我對於眼前的女孩也非常的好奇。
她的眼睛像是清晨的露珠一樣純淨,跟夏冰如出一轍的深藍,她尚且不會說話,但也不哭,她現在的認知水平,估計跟剛出生的嬰兒沒有什麼區彆。
她身上的白色研究服並不合身,是我們從屍體中找了一件相對完整的扒下來的,這也就導致了過長的袖口完全包裹了她的手,隨意地垂落在地麵上。
夏冰說眼前這個女孩已經完成了她造神的理想。
但至少到目前為止,除了身體上那些錯綜複雜地疤痕,她還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於常人的地方。
一號看著她的眼睛,緩緩說道,“我是第一個,一號。”
她豎起一個手指,指了指自己,隨後又豎起兩個手指。
“這是二。”她又指了指二號,“她是二號,第二個。”
二號看了看女孩,挑了挑眉頭,似乎對後者帶有一種天然的敵意。
我用腳趾頭都能夠猜到,她一定又覺得屬於自己的那份愛被分走了。
“明白嗎?”
女孩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隨後將手指伸出來,話語尚且有些磕碰。
“一”
她伸出一個手指,對一號說道。
一號點點頭,表示她說得沒錯。
“二”
她又豎起兩個手指。
一號再一次點點頭。
她緊接著豎起第三個手指,眼神中透露著疑惑。
“這個念三。”一號閃過一瞬的失神,隨後說道,“三號已經死了,這個不用記了。”
“死?”她歪著頭,似乎對於這個新的名詞而感到困惑不解。
一號遮住了她的眼睛,說道:
“不能看。”
隨後又捂住她的耳朵,隨後又鬆開。
“不能聽。”
最後又捂住她的嘴巴。
“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