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收拾好行李,準備離開。
葬禮的事情已經徹底告一段落。
我有些感慨,畢竟我們來得時候明明是三個人一條狗,可離開的時候,就又有人掉隊了。
生命真是脆弱。
白沙這兩天都呆在家裡,當我們把它再次牽出樓道的時候,它顯得很興奮。
它就像是剛剛來得時候那樣,興奮地到處嗅探。
我們走下了兩層,迎麵走上來的女人,抬頭看了一眼眼前這隻大狗,神色有些驚訝。
她是我們對門的鄰居。
那位核反應堆監督所的所長,林青嵐。
不過以後,我們就不再是鄰居了。
畢竟我們又要回到原先居無定若的日子裡了。
她看向我,頗有些感歎:
“你還真是夠讓我驚訝的。”
有了先前共患難的經曆,我們也算是朋友,麵對她的打趣,我隻是聳了聳肩,沒有辯解什麼。
“沒什麼,養隻狗而已。”
“彆人家的狗可沒有你這隻這麼大。”她順其自然地舉起手,摸了摸白沙的腦袋。
這家夥生得如此高大,卻是一點脾氣都沒有,甚至低下腦袋,以方便林青嵐的撫摸。
看著它一副諂媚的樣子,我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真是隻沒骨氣的狗。
像我這樣頂天立地的男人,怎麼會養出這樣一隻軟骨頭的狗呢?
它似乎是知道了我的想法,一邊享受的眯著眼,一邊對我投來一個鄙夷的眼神。
“聽說養狗的人都是溫柔的人呢。”
林青嵐緩緩捋過白沙脖頸處的毛,隨意地說道。
“其實也不是我要養……”我撓了撓頭,看向旁邊的路雪。
要養狗的人是路雪,我其實非常不明白路雪為什麼當初會提出要收養這條狗的。
但誰知道呢,世界上的事就是這樣讓人捉摸不透,恐怕她本人也說不出原因吧。
就像我們稀裡糊塗地湊在一起成了同伴,她也稀裡糊塗地收養了白沙,收養了這條體型大得離譜的狗。
“不對。”
路雪搖頭,否定道,
“你雖然是研究所的所長,但你的閱讀量一定非常狹隘,不然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哦。”林青嵐露出饒有興致的神情,看向了被白沙擋住的路雪,“我的確是不怎麼喜歡看書,上學的時候,語文也是我的弱項。”
天哪,路雪這家夥竟然還好意思說彆人?
我印象當中她唯一一本看完的書,就是唐可德死去之後留下的那本《堂吉訶德》。
我洗耳恭聽,等著她用自己偉大的學識駁斥林青嵐的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