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間的時候,路雪立刻開始收拾東西。
她把堆在房間裡的衣服和雜物一個勁地往行李裡塞,又將神樹上那種翠綠的果子打包塞進了塑料袋,準備一股腦地扔進那個大包裡。
她費勁地按了兩下,沒有裝進去。
我站在門旁邊,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匆匆忙忙地開始收拾行李。
“這個放不下,塞你包裡吧。”
路雪這樣說道,將我放在床邊的登山包打開。
“誒,我們這是要搬家嗎?你這麼急著收拾行李乾嘛。”
我攔住他,表情中帶著些迷茫。
她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語氣中明顯地帶著責備。
“誰叫你說那種話的?”
我愣了愣,她繼續說道:
“說什麼樹沒開花,你就腦袋開花,難道樹上沒有開滿梨花,你真得打算把自己的頭打爆嗎?”
我撓了撓頭。
當時我的確沒想這麼多。
但是,動靜鬨得越大,籌碼壓得越多,就越能使人信服。
我相信,在這末日之中,沒有比生命更大的籌碼了。
況且,我相信春女士,她總不會惡趣味地見死不救吧。
於是我開口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對於春女士來說,這應該不是一件難事。”
路雪停下了收拾東西的動作,抬頭看向我。
“萬一這對春女士來說是一件難事呢?”
“萬一她真得沒有辦法完成你的請求呢?”
“為什麼你有的時候貪生怕死地很,有時候又是一副死了也無所謂的樣子,你不覺得自己這樣子很自私嗎?你有沒有想過……”
她說到一半,咬了咬嘴唇,又用手將自己的頭發揉亂,神情看起來有些惱火。
“算了,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她悶聲收拾著行李。
我站在門旁邊,看著她的背影,心中對於她這突如其來,甚至有些莫名其妙地怒火,有些發懵。
仔細想想,我當時的確有些說得太過了。
完全沒有必要做到這種地步,或者有折中一些的手段,儘管我覺得這是十拿九穩的事,但我實在沒必要為了說服力而壓上自己的生命。
我實在是太遲鈍,渾渾噩噩地走到了現在,才發現原來在很久之前,我就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我深深吸了口氣。
“路雪。”
她頓了頓,不耐煩地回答道,
“叫我乾嘛。”
“我……以後不會這樣了。”
聽到我的話,她先是挑了挑眉頭,然後彆扭地將臉轉向另一邊。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