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前被襲擊的地方,船體後麵開始漏水了。”
“我們能出去嗎?”我問起了這個在此時最為關鍵的問題。
“能,畢竟進出的通道在潛艇頭部……但是這艘潛艇……”
“管不了這麼多了,它要沉就讓它沉吧,我們畢竟不是專業的技術人員,留在這裡隻是徒增危險罷了。”
楚月沒有反駁什麼,像是默許了我的說法,轉而開始收拾起東西。
我們當然想儘可能的多帶了些物資。
但儘管如此,為了保證安全,最終帶出來的東西也並不多,防寒衣物,小型罐裝瓦斯,還有一些應急食品,一些工具,必要的武器,一個能夠接受發送信號的通訊設備,僅此而已。
當我拖著白沙把它從潛艇的洞口托舉出去時,水已經將整個主控室中鋪滿,就連出口扶梯的底部,也已經是淺淺的一灘。
路雪和楚月將我拽了上去。
而潛艇則在慢慢下沉。
它已經徹底地翹起,形成了一個明顯的斜角。
尾部同樣徹底地沉入了冰冷的水底,隻露出頭的部分。
大概幾分鐘後,它就會徹底沉入水底,隱沒在這片南極大陸的冰層之下。
我看了看我們一行人,又打算往遠處眺望一番。
可入目的則是一片銀白,空中的寒風凜冽,雪花不受控製地被強風肆意揉搓,在空中上下翻飛著。
天空仍舊是灰蒙蒙的一片,壓得人喘不過氣。
這場景我已經見過無數次,可在這片凍土之上,似乎又有所不同。
在這片灰暗之下,似乎是某種龐大的力量在肆意宣泄著憤怒,要將這個世界以及上麵存在的物體儘皆撕扯成兩半。
潛艇的沉沒,便是這片領域對於我們妄圖挑戰它的第一個下馬威。
我吐出一口氣,它在空中盤旋一陣,變為一團濃稠的白霧,緊接著又很快消散殆儘,被勁風徹底撕扯成了碎片。
楚月將通訊設備打開,打算搜尋南極站的信號。
按照先前鄭沁羽的說法,這邊才是保留了最強大的有生力量,最有可能成為重燃人類文明的火種。
既然如此,通訊設備的基站應當是必須存在的,可在這種寒冷的地方,那些高精尖的設備真得能夠妥善的工作嗎?
在巨大的風雪聲中,每個頻道都隻能發出微乎其微的滋滋聲,除了這些雜音以外,我們沒有聽到任何其他的聲音。
她將旋鈕不斷地旋轉,可不論轉到那個部分,都隻能聽到那種無信號的盲音。
此刻我們好像站在一個荒無人煙的交叉路口,這裡沒有站牌和路標,每一個偏轉都將指向未知的未來。
四周的是茫茫地飛雪,我們浸泡在其中,幾乎與世隔絕。
我們不能奢望在這種地方會忽然出現一個便利店,或者彆的什麼居民樓,沒有了雷達的定位裝置,我們甚至摸不清自己身處的方位。
於是我們完完全全地迷失在寒冷與陰鬱的白色中。
“雪太大了。”楚月總結道,“也許這是信號不好的原因。”
“我們可以先走走看,也許科考站離我們並不遠。”
她的建議不無道理。
至少比待在原地等死要強得多。
令我們慶幸的是,至少現在的我們並不需要為食物發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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