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的並不是什麼解釋,而是一聲暴喝。
依舊是大步流星一般的突進,但這一步似乎比之前的落地更為用力一些——黑暗中的黑甲大漢,將整個身體都舒展開來,那位於自己魁梧的身體最前方的右拳,堪堪在夜鱗的反應之前,搗在了他的腦門上。
這一拳,勢若奔雷。
噗!
細劍落地的聲音與西瓜被打爛一般的聲音同時響起,血紅色液體的噴濺中,那個還沒有來得及比劃著匕的身軀,一聲沒吭的向後倒了下去。
他已經沒有腦袋出聲音了。
“太慢。”南鐵山恨恨地說了兩個字,然後望了望旁邊的巨坑,有些沉重的籲了口氣。
雖然生了許多事,不過那個人終究是自己的隊友,就這麼死在自己的眼前,而且是以一種這樣的方式掛掉,確實是令人不爽的一件事情,他能夠做到的,除了泄自己的憤怒之外,也就是幫那個叫做陌上青山的人報仇這種事情了......咦?
這人的隊友呢?怎麼沒人來幫他.......
他猛然回頭。
從黑暗的地方往有光亮的地方看,還是能看到一些事物的,即使那些淡綠色的光芒過於柔和,遠處的那幾個人影的輪廓依然能夠勉強分辨。此時在南鐵山的視野中,三四個人影正在那片柔和的綠光中糾纏在一起,準群地說......是三個人正圍攻著其中的一個黑色鬥篷的女性身影。不過他望過去的時候,那名女子正一劍將之前擋在他麵前的那個盾牌手斬落在地。
那長劍劃破金屬的刺耳聲音,即使隔得這麼遠也清晰可聞。
“惜夜!可惡......”另一名玩家大呼一聲,然後有些倉促地接下了女子的下一記筆直的橫斬。
那位女性的戰鬥的方式極其方正,每一劍都是橫平豎直,迅而又乾淨利落,但此時處於她對麵的那個持劍的對手左支右絀,仿佛接下她的每一劍都非常困難,他艱難地抵擋著對方的攻勢,在那把長劍的簡單劈砍中不斷後退,直到退到了他的那個法師隊友前方才咬牙定住了腳步。
“玄青!”
“知道了!”
兩點土黃色的光芒在那個法師玩家的手中亮起,然後向著另一側的黑色鬥篷爆射而去。
黑色的鬥篷身影沒有任何的波動,她甚至沒有什麼躲閃的意思,隻是收起了橫劈豎斬的劍勢,與一直前進的步伐,有些淡然地站在了原地。不過在米字頭的感受中,自己剛剛所承受的狂風巨浪一般的攻擊,隨著對方的撤步而突然消失了,仿佛那令人無法喘息的攻勢,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般。
下一刻,那個黑影突然消失在他的眼中。
黃光臨體前的一瞬,黑色的鬥篷向下一矮,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前方翻滾過去,鬥篷下金屬碰撞的聲音剛剛傳到米字頭的耳中,那個黑影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腳邊,而她手中長劍的劍尖,卻以更早一點的時候,劃到了他的鼻尖上。
呲啦——
飛濺的鮮血在綠色的光芒中,變成了詭異的綠色,那阻擋在她劍前的肉軀,被冷冽的一劍斬成了兩半。
“這好像是......”走過來的南鐵山喃喃地說道:“平沙劍啊......”
“不要過來!”
女子沒有作出什麼多餘的動作,而是緩緩地從原地站了起來。在她的麵前,那個id名叫流水玄青的人雙手高舉,手中似乎凝聚著某種巨大的力量。
“再過來......我們就一起埋在這裡!”
他舉著雙手大吼:“我可是土係魔法師!再多走一步的話,就接受山崩地裂的......”
他的眼睛突然瞪大了起來。
一抹血光突然在他的脖子上出現,然後隨著時間的推進而逐漸放大,並逐漸地流到了他的胸口上,他口中出嗬嗬的聲音,同時努力地轉過頭去,想要看清自己身後的凶手的模樣,可直到他最後失去了意識,他還是沒有看到那個人的名字。
因為在他的身後,什麼都沒有。
“我對法術還是有些研究的。”黑暗中傳來了段青的聲音,在南鐵山驚訝的眼光中,他緩慢地從剛才那名法師身後的角落中走了出來:“你這個水平的法師,想要做到那種程度......還是有一些困難的吧。”
“我倒是認識一個叫宇文白夜的人,你應該跟他學一學。”無視對方已經死去的事實,段青自顧自地對著地上的屍體說道。
“你沒死?”南鐵山兩步走到了他的身邊,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可是剛才我分明看到......”
“我用劍卡住了石壁,然後就爬上來了。”段青揉了揉有些痛的肩部:“而且大哥啊,咱們隊伍可是有生命條顯示的,你看一眼不就得了......”
“哦,對對對,哈哈哈哈!剛才太緊張了。”黑甲漢子撓了撓頭:“我說那個女娃怎麼一點都不著急......呃。”
“你們聽。”被稱為女娃的女子突然出聲說道:“那是什麼聲音?”
淡綠色環繞的洞穴深處,隆隆的響聲由遠至近,向著他們所處的方向傳來,那動靜就像一輛在隧道中飛穿越的列車,在向著他們的位置靠近一般。
“不會吧......”段青擦了擦額角的冷汗,然後與另外兩人對視了一眼。
“不會的不會的,不會......個屁啊!快跑!”
幾個人不約而同地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飛奔起來。在他們的後方,滾滾的塵土猶如驚濤駭浪,從另一側的洞穴中噴湧而出,向著他們逃離的方向蔓延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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