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他下車後,看到那座隱約中顯現出來的、屬於公國都塔尼亞城所特有的城牆的時候,他委實是被驚到了一把。
“好了,目的地到了,閣下。”車夫的聲音適時地在他的身邊響起,段青轉頭朝他看去,果不其然地在清晨的陽光中,看到了一張平凡的中年男子的臉龐:“希望您還沒有忘記之前保證過的話。”
“啊?我還沒有說要答應下來......”
“我說的是乘車的事情。”車夫的臉上帶著莫名的笑意:“希望您還記得那句話——不要把夜晚乘車的事情說出去,不然我的工作會變得很困擾的。”
“那個啊,啊哈哈哈......”段青撓了撓腦袋:“我會記得的。”
“從這裡走過去,穿過這片樹林,應該就能看到南邊的城門了。”車夫留下了這句話,轉身返回到了馬車上:“進去之後,記得去平民的尊嚴酒館找接頭人便是,暗號是......”
“先等一下。”段青打斷了對方的話:“我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似乎吃了虧似的......對了。”
他打了個響指:“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呃,先生,這似乎不是什麼很要緊的事情......”
“當然是,你都已經知道我的名字了,我也問一下你的總不是什麼問題吧?”段青笑著說道:“這一來一回,對我來說才算是公平。”
“......好吧。”車夫有些無奈地說道:“基瑪,先生,基瑪?阿卡沙。”
坐在駕駛位置的那個中年男子,嘴角稍微地扯了扯,逐漸擺出了一個奇怪的笑容:“希望......您能忘記這個名字。”
“嗬......從來沒見過你這樣奇怪的要求。”
望了望那個已經開始掉頭的馬車,段青有些無奈地低聲自語道,然後依照對方之前的說法,開始走向城門的方向——按照之前說好的約定,城門的那個地方應該是有人在等待著他的。不過昨日生在墜星山的那些事情依然曆曆在目,看著附近那些建造的熱火朝天的那些玩家們的新老駐地,段青的心中還是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那是一種沒有經過多少時間,卻仿佛經過了很久一樣的感覺。
這種感覺,對於段青來說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了。
“哼,果然......選擇回來玩遊戲,是一件無比正確的決定啊。”似乎是想要清醒清醒自己的意識,段青晃了晃自己的腦袋,然後穿過了一片被砍伐得差不多的樹林,來到了接近城門的大路上:“好了......”
“說好的今天會回來,可是我也沒想到是連夜趕回來的......會不會太早了一點啊?”
清晨的塔尼亞,與之前段青匆匆經過時看到的景象並無二致,而這也恰恰說明了玩家依舊熱衷於建造屬於自己駐地的高昂興致。或許是因為如此,塔尼亞南城門的來往人群如平時一樣多,不過沒有了什麼後顧之憂的段青,這一次終於能夠好好地觀察一下這座公國都的雄偉了。
“想必夢竹還沒有來,就先好好參觀一下這裡吧,不過在此之前得先解決一下早飯的問題,話說這個城門口居然沒有人賣吃食的嗎?”
段青來回地左顧右盼了一陣,最終還是在駐守在城門口的衛兵即將把懷疑的目光放到自己身上之前,率先走進了城門之中:“哎,守衛們辛苦了辛苦了,能不能放我進去啊?”
“你是什麼人?有沒有出入證?”
“啊?出入證是什麼?現在進城還需要這種東西嗎?”
“塔尼亞前幾天出現了間諜,所以現在加強了戒備,如果是外來的可疑人物,需要有公國出具的出入證明才可以入內。”或許是段青之前的小動作引起了對方的懷疑,那個衛兵的臉色很是冷漠。
“啥?那個基瑪怎麼沒有告訴過我這種事情......”段青小聲地嘀咕了一句,然後換上了一副和熙的笑臉:“可是大哥啊,那些扛著材料的人為什麼能隨意出入啊,我和他們一樣都是冒險者......”
“我們可是在塔尼亞注冊過的冒險團!”
其中一位路過的玩家聽到了段青的話,便跳了出來解釋道:“我們可是在公國的權力中心上了賬的人,難道連這點權限都沒有嗎?”
“這些兄弟不要激動,我也是這裡的冒險團的人啊。”
“啊?你是哪個山頭上的?”
“愚者冒險團......”
“愚者?”那個扛著石料的玩家抬頭思考了一陣,然後搖了搖頭:“沒聽說過......你該不會真的是帝國來的混子吧?”
“哎哎哎,話可不能亂說啊。”段青急忙擺了擺手:“隻不過我們冒險團可能沒有那麼有名就是了,人數也比較少,駐地可能也沒有......”
“喂!”
一個女孩子的聲音突然在他的背後大叫了起來:“你怎麼能這麼說自家的冒險團呢?”
段青回頭一看,印象中熟悉的紫色罩袍,卻並沒有出現在他的視野中,取而代之的則是穿著一套黑色皮甲外套的女性身影。
小姑娘的內襯依然是屬於新手村的新人所特有的標準白色套裝,不過在那之外的,卻不再是那件紫色的罩袍,而是一件短小清涼的黑色皮甲外衣,紅色的線條在那套衣料較少的皮甲外套的表麵上劃出了簡單的線條,給這件上衣帶來某些詭異的風格的同時,也將某種暴露的感覺勾勒得更加明顯,小姑娘的下身是一件同樣黑色的長筒褲,不過似乎是因為材料的關係,那褲子的顏色似乎是有些掉色了,從而顯得有些......老舊。
除此之外,眼前的這個小姑娘給人留下的最深印象,就是彆在她胸口處,脖子下方的一枚造型獨特的胸針,以及腦後的那條長長的金色馬尾辮了。
“不過......比以前的那套紫色罩帽要正點很多啊。”段青捏著下巴,有些惡意地評價道。
“說什麼呢大叔!難道我以前一直很難看嗎?”女孩雙手叉腰,有些氣呼呼地回答著,然後從自己那奇異的黑色皮衣下方,摸出了一張皺巴巴的白紙,丟給了旁邊的衛兵。
“喏,就是這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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