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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紅塵這個家夥……”
段青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紙條:“這算是在乾什麼,當傳話人嗎?”
“可能……他也有自己的考慮呢。天籟小說
“道理我都懂,但那是江湖,是斷風雷。”
小桌子後的段青臭著一張臉:“先不論這件事本身可能存在的困難,什麼時候……我已經淪落到要給江湖的人打工了?”
“而且……”麵對暗語凝蘭的沉默,段青捂著腦袋歎息道:“按照我對那個傻瓜的了解,他多半是彆人隨便一問就接下來了,肯——定——是沒有那麼多的想法的!”
女仆捂著嘴偷偷地笑了起來。
再次像死人一樣趴在桌子上磨蹭了半天,段青終於一臉難過地爬了起來。他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又檢查了一下自己的係統時間,然後才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那堆紙頁,緩緩地站了起來:“罷了,都是前塵往事……”
“先生……決定要去了嗎?”
“是啊,既然他這麼誠心誠意地來遞話了,總該是去看一眼的。”段青耷拉著腦袋回答道:“怎麼著……也比這些人給的任務要強吧?”
“可是先生,您才在這裡坐了兩個小時的時間……”
“噓!”
有些心虛地朝門外看了看,段青豎著指頭朝對方說道:“總,總之……這也是去完成委托嘛,是為了冒險團的工作,絕對不是覺得無聊才想要出門的……而且你看啊,這紙條上也沒寫時間,萬一給彆人耽誤了,豈不是咱們天大的過錯?要是讓夢竹知道了,又要說我損害了咱們冒險團的名譽啊……”
抄起了牆角的大刀,一邊說著這些話的段青擺著笑臉,緩緩地向門口的方向走去。想象中有些狗血的撞車畫麵並沒有到來,倒是一直保持著微笑的女仆默默地收拾起了小桌上的茶具,然後整理著那些紛亂的紙頁:“先生……還是不讓凝蘭隨侍嗎?”
小門微微地開了一瞬,然後在屋外喧鬨的聲音剛剛流瀉進來的時候停下了,望著屋外的段青稍稍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似乎是有些不知道說些什麼好,直到身後一直沒有停下了收拾聲終於結束了的時候,他才緩緩地重新關上了門,然後回頭看著一直保持著微笑的女仆。
“我……”他猶豫著開口:“我已經……”
“沒關係的。”暗語凝蘭卻是微微一福:“無論你在何方,先生……永遠是凝蘭的先生。”
“不不不,不是這個意思……”
有些慌亂地擺了擺手,段青的聲音變得局促而惘然:“你知道的,我現在……嗯……我很難回到過去了,所以……總之……以前的我也有些不懂事,呃……”
嵌著白色箍的短身影,忽然移動到了他的眼前,語無倫次的聲音戛然而止,他抬起了頭,看到的卻是女仆閃著光的眼睛,以及依然微笑著的甜美臉龐。
“少……青山先生。”不知為何,她的笑容似乎變得更開心了:“您……不必太過困擾。”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先生……一直都是最好的人呢。”
“……哈,啊哈哈哈……”
有些不知所措地抓了抓腦袋,乾笑了一陣子的段青還是垂下頭去:“不用這麼說,我明白的,我……”
“我還沒有想好怎麼辦,所以……”
“我知道了。”
輕移著自己的步伐,暗語凝蘭微微地後撤了一步,然後再次行了一禮:“凝蘭……會一直等下去。”
“等著先生回來。”
“……”
重新陷入安靜的小屋中,段青略顯無力地放下了自己的手,然後垂著頭轉過了身,似乎是打算當一個逃兵就此離去了,又似乎是不願麵對女仆如光一樣的笑臉:“至少……”
“至少在遊戲裡,我們還是可以多相處一陣的。”他搖頭說道。
“真的嗎?”暗語凝蘭的眼神一亮:“可以嗎?”
“唔,現在還不行。”
頭也不回地推開了房門,段青的聲音裡帶上了一絲促狹的笑意:“先……你得先學會穿女仆裝之外的衣服,不然實在是太顯眼了……”
暗語凝蘭的笑容石化了。
“哦,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可能有些困難,但這可是合格的女孩子先要學會的哦。”
段青回頭笑道:“作為一名全知全能的女仆,你……總應該學會的吧?話可說在前麵,你可彆想再用以前‘套個罩袍’這種偷懶的招式……”
“嗚……可是先生……”
“我都有這麼大的改變了,你也多少改變一點嘛。”段青笑著說道:“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一點,又不是什麼很難的事情……”
“我可是很期待的。”
“……”
微笑的臉龐重新回到了女仆的臉上,她緩緩地點了點頭,然後用自己原本的甜美聲音回答道:“凝蘭……會努力嘗試的。”
“那就好。”段青也跟著笑了笑,然後走出了房門:“我走了。”
“先生。”
協會大廳嘈雜的聲音裡,暗語凝蘭的的聲音再次由門內傳了過來,他有些無奈地回過了頭,原以為對方還是沒有放棄,卻在那張始終保持著微笑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絲不詳的意味。
“那個人……”她微笑著說道:“需不需要處理一下?”
段青愣了一下,然後才有些明白,對方話中所指的是什麼。
昨天自己在小木屋外被暗語凝蘭截住的事情,也是有許多路過的人看到的,當時他們隻以為是做賊心虛的某渣男被家眷不留痕跡地抓了個正著,所以也隻是或同情或理解地笑了笑,然後就這樣離去了。不過他們卻是不知道,當時截住段青的可不隻是有暗語凝蘭這一個人,而是還有另一個男子的存在。
那個人自稱是女方的家眷,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雖然隔得很遠,但暗中看到那一幕之後,良辰美玉就再也沒有在後麵的酒席中安定下來。他如坐針氈地在觥籌交錯中陪了半天的笑,又心神不寧地想了半天,最後才在那個女人半晌沒有再次現身的結果中,確定了對方似乎不打算再回來的事實。回想起一開始看到的那個場景,那個扶著她匆匆離開的那個男人,他的內心猶如寒冰般冰冷,又如同憤怒的公牛一般,瘋狂地在狹小的胸腔內來回地奔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