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你的錯,法爾。”老婆婆的慈祥麵容卻是沒有絲毫的改變:“也不是梅斯克拉達的錯,而是既定的命運造就了它。”
“既定之命運……到了現在,你們還在相信這樣的話?”披著白大褂的克萊爾隨後發出了一陣低笑:“冒險者的出現已經將我們過去的認知推翻了大半,難道你們就沒有半分想要相信他們一次的意思嗎?”
“……你說得對。”
無數玩家依舊不斷由聯軍營地複活奔向風花鎮戰場的景象中,法布雷加斯呆呆地望著那座山城的山頂:“雖然不知道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也罷。”
“那就相信他們一次吧。”
就像是命運所開的一個小小的玩笑,位於那片空間另一頭的局勢完全沒有向著法布雷加斯所預料的方向發展,甚至就連剛剛到達此地的段青,也沒有預料到自己麵前所出現的這一幕詭異而又離奇的畫麵——身上燃燒著不祥的暗影氣息,渾身的白色鎧甲都被染成一片黑色的雪靈幻冰用力地拔出了被卡在土牆中央的冰藍色長劍,然後在宛如虛影一般的速度當中再次消失,與隨後守護在原地的他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怪不得外麵打得這麼激烈,你卻一直都沒有出現……”用儘全力擠壓著手中石錘的段青望著近在咫尺的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龐,口中的話語也變得艱澀了起來:“原來是跑到這裡來作亂了啊。”
“……”
“怎麼,不認識你家房客了嗎?”
用力將對方完全不相稱的巨大力量推回了原地,段青提起了自己的最後一口氣:“你什麼時候跑回到這片異空間的?”
“……”
依舊沒有回答問題的意思,力量與速度在詭異能量加持下大增的雪靈幻冰轉瞬間閃到了段青的背後,勉強將對方擋開的他隨後翻滾了兩個身位,原本疲憊無比的眼神也變得犀利了起來:“好吧,那換個問題……”
“為什麼要殺羅娜?”
他指著身後不遠處的高塔回廊,圓環形廊柱一側的某個房間的門口,與段青一齊闖入這片空間的妮娜此時正抱著倒在血泊中的白袍女子的屍體,不斷地發出令人心悸的幼小哭啼聲,似乎是同樣無法接受自己之前所目睹的那個事實,段青很快就跟剛剛一劍捅穿了羅娜胸口的雪靈幻冰打在了一起,不過沒過多久,他就從對方不發一言的表現與明顯改變了的外觀中看出了異常的端倪:“我說,你到底是人是鬼啊……”
“她就是你認識的那個人。”
隨著這道聲音的出現,一個段青無比熟悉的意外身影緩緩地由雪靈幻冰的身後走了出來:“你的眼睛沒有欺騙你,她就是雪靈幻冰,隻不過……”
“她現在的精神有點……不太正常。”
掂了掂自己手上的一塊翠綠色的石頭,名叫良辰美玉的男子宛如自家人一般地站在了黑發黑鎧的雪靈幻冰身側:“你應該懂的吧?女人往往都是這樣的,一旦她們發了什麼脾氣,最後的結果往往總能讓人瞠目結舌……”
“……是你。”段青的眼眉微微地沉下了少許:“你對她做了什麼?”
“沒什麼,隻是讓她做了一個美夢而已。”良辰美玉笑著轉過了頭,動作親昵地挑了挑對方的下巴,後者象征性地作出了一個躲避的動作,最後終究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了:“……看,就像這樣。”
“靈冰,靈冰,馬洛克現在在哪裡?”
他低下了頭,嘴唇湊到了對方的耳邊,然後在周圍不斷鼓動的強烈魔法波動裡,發出了宛如惡魔一般的呢喃,眼睛依舊緊緊地盯著段青的臉,名為雪靈幻冰的女子隨後微微地收斂了一下自己眼中的怒火,然後在段青愈發驚訝的眼神裡,向著高塔上層的方向伸出了自己的手指:“應該……在那個方位……”
“哇哈哈哈哈!”於是良辰美玉再度發出了一陣得意的大笑:“所以說你們這些弱小而又脆弱的靈魂,實在是太好控製了!哈哈哈哈哈!”
“難道你手中的那個東西……”雙腳微微地向前挪動了兩步,段青將自己的視線落在了良辰美玉手中的那枚翠綠色的石頭上:“是翡翠之石?”
“是,也不是。”
隨著這道聲音的響起,背著雙手的老諾曼緩緩地由段青他們所在的後方走了出來:“真正的翡翠之星非常強大,製造的幻象也足以形成一座城市,所以……我們眼前的這枚,應該是一件仿製品。”
“沒錯,而且是經過了特殊加強的仿製品!”終於停止了自己的大笑,良辰美玉再度將翠綠色的石頭舉到了雪靈幻冰的麵前:“被這塊石頭洗禮了的人,靈魂都會被禁錮在石頭當中!不僅所有屬性都會得到強化,而且還會獲得永生不死的強大技能!”
“靈魂禁錮?自由世界裡麵有這個概念嗎?”段青卻是微微地搖了搖頭:“費了這麼多的口舌,總之你就是靠著這塊石頭控製的她是吧?”
“想要毀掉我手裡的這塊石頭?那也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將手中的石頭向著懷中一收,良辰美玉隨後拔出了自己的七彩長劍,原本與雪靈幻冰並立的身體卻是向後一跳,同時朝著前方一指:“親愛的……”
“乾掉他們!”
“小心!她來了……”
“……你們究竟是不是一個行會的人啊?”
舉錘擋住了隨後如同鬼魅一般閃身而上的雪靈幻冰的虛影,再次與對方纏鬥在一起的段青朝著良辰美玉咬牙問道:“難道你就如此安心地用這樣的方式,對待自家的隊友?”
“她早就不是我的隊友了。”
身體消失在了原地,良辰美玉的身影隨後連同周圍的魔法風暴一同混入了高塔中央的空間當中,屬於他的大笑卻是隨著他的離去,回蕩在這片交戰激烈的高塔之內:“從今往後……”
“她也會與你反目成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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