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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所謂的其他方式?”
同一時刻,坐在鬥技場最下方的選手席人群當中,名為雪靈幻冰的女子轉頭望著身邊的良辰美玉,冷若冰霜的眼神中也露出了幾分驚訝之色:“讓斷風雷去挑釁他?”
“斷風雷要比我們了解他很多。”
臉上依舊掛著自信的笑容,與周圍其他玩家反應截然不同的良辰美玉用欣賞的目光望著賽場中央正在發生的那一幕景象:“擁有同樣了解程度的還有嵐山的蒼穹壁壘,維紮德的繁花似錦,曙光榮耀的幻夢,以及許多其他曾經在職業界叱吒風雲的其他老一輩遊戲人物……如果不是東豐拉麵已經退役,現在與他們同組的公正之劍應該會是更好的一個選擇,因為不管是哪個業餘戰隊,被現役聯盟第一行會虐待成這幅樣子都不是什麼令人驚奇的事情……”
“可,可是這……”
“我與他們都商量過欺辱竹山戰隊的事。”
打斷了雪靈幻冰的猶豫話語,良辰美玉依舊保持著得意的笑容:“韓三石與幻夢都沒有答應,隻有斷風雷答應了下來,他說他也對段天峰的重新現世非常感興趣,也非常期待有他參與的預選賽……最後會變成什麼模樣。”
“……這個辦法真的能行嗎?”
就像是接受了對方毫無誠意的解釋一般,雪靈幻冰臉上的掙紮緩緩地消失了:“那個家夥……真的會就此接受嗎?”
“既然斷風雷已經做到了這一步,那就姑且相信他一下吧。”依舊緊盯著賽場中央的那名霸氣儘顯的老漢抬頭望著上空的姿勢,良辰美玉聲音低沉地回答道:“反正如果換做是我,如此這般羞辱我的隊員……我可是忍不了的。”
“根據我過去的記憶,段天峰那個人對自己的手下一向都是冷酷無情的。”低下頭去的雪靈幻冰低聲說道:“我怕……他不會因為這樣的事情而露麵。”
“那我也沒有什麼辦法。”良辰美玉一臉無辜地攤了攤手:“你的願望,我的命令,既然你之前如此強烈地想要與他一戰……我自然也是要無所不用其極地將他從看台上逼下來。”
“……”
“我知道這不符合規矩,但是一切都是為了你。”
眼角的餘光在雪靈幻冰沉默下來的麵容上停留了一瞬,良辰美玉轉而換上了一副深情的麵容:“我現在是你的隊友和朋友,而他現在是你的敵人,為了對付我們共同的敵人……我當然會傾其所有,我……”
“我才是對你最好的那個男人。”他的眼中泛出了幾分精光:“你應該……明白的吧。”
“……”
“……很高興你能理解我的心。”
望著對方逐漸呆滯的瞳孔與微微點頭的動作,良辰美玉的的嘴角隨後與他回過頭來的下巴一起向上揚起:“為了解決你的心魔,解決我們共同的‘敵人’……”
“我也會為你付出一切的。”
他扯著笑,目光再次放在了那片鬥技場的中央,屬於夢竹被踩在腳下的身影此時已經連同她陣亡的結果,與周圍的其他屍體一同消失在了場內。徑直留在原地的江湖隊伍隨後接受了來自解說宣布勝利的消息與來自四周觀眾山呼海嘯一般的歡呼,同時也將轉身離去的段青的背影從這個畫麵裡悄然放走了,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的他隨後走出了鬥技場的大門,在某個無人注意的角落裡停了下來:“……他……我們……”
“都是……我……”
“……的原因,我們本來就……”
“……我們本來就沒有什麼勝算,站在後麵的那幾個到最後都沒出手呢。”
隨著討論聲的逐漸接近,屬於愚者冒險團的五六名成員緩緩地由之前段青走出的相同方向露出了身形,刻意避讓著周圍目光的他們一邊退出了賽場,一邊依然討論著之前那場比賽的過程與細節:“人家強行將一場五打五的團戰玩成了拳皇賽製,還讓我們五個人一起上的,這都打不過,我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一開始我還以為那個家夥是為了複刻之前那場聯盟杯的開幕賽,結果……我也真的沒有想到他的實力如此之強,咱們五個人一起上都打不過他。”
“騎士兄弟已經是最能撐的一個人了,他在那雙鐵拳的手下至少活了兩分鐘吧?可惜我們彆的人沒有什麼辦法,空出來的機會一個都沒有把握住……”
“彆妄想了,把握住了也造成不了什麼傷害的,你沒看出來嗎,那個家夥使用的一些手段跟我們的教練……咦?”
正在談論的聲音隨著幾個人共同發現段青的目光而停下了,與之同時停下的還有幾個人各自臉上的不自然神色,就連正在與桀城惡少眉飛色舞討論著話題的笑紅塵,也察覺到了此刻的那種難以言明的氣氛:“那,那個……教練——不,大哥啊,不是我們不想贏啊,實在是……”
“沒有上場的人就不要說話了。”
回答他的不是正在望著眾人的段青,而是越過眾人走上前來的黑玉米:“……我很抱歉,不過剛才的情況你也應該都看到了,我們……雖然我們的表現不怎麼樣,但我們還沒有被淘汰……”
“我們也不會為自己的失敗找借口,接下來的比賽才是重頭戲。”同樣走上前來的桀城惡少聲音堅定地說道:“回去以後……我們會繼續好好訓練的。”
“斷風雷……他的確很強。”一直沒有說話的失落夢想卻是將眼神放在了自己緩緩舉在胸前的盾牌表麵:“還有他身後的那些人……都是需要全力以赴的對手。”
“是,是啊,如果再好好練習一下的話,我們一定會沒問題的!”一直抱著法杖跟在後方的千指鶴也甩著紅色的頭發跑到了一言不發的段青身邊:“所以青山大哥……你就彆生氣了好不好?”
“……我沒有生氣。”
淡淡地說出了這句話,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一聲的段青摸了摸對方的頭,然後才在其他人齊齊閉口不言的沉默中,由他們的中間穿了過去:“……有沒有什麼話想說?”
“……沒有。”
抿著嘴低下了自己的頭,位於隊伍最後方的夢竹終於說出了由賽場中走出之後的第一句話:“輸了就是輸了,我……”
“我現在不想聽到那些場麵上的東西。”
重重地打斷了對方的壓抑之聲,段青的眼神在那名小姑娘宛如鐵霜一般的表情上停留了一陣:“技不如人甘拜下風?來日方長我們繼續努力?你們剛才所說的那些內容,其實根本就不是你們現在的心情與想法……對吧?”
“……”
“憤怒,失落,不甘,懊悔……除非你們是聖人,否則這才是你們現在應該有的心情。”
依舊風和日麗的天氣帶著優雅的海風從鬥技場遠方的海邊吹來,然後從在場的這幾個人之間的冷寂空氣當中經過,站在這種氣氛中央的段青就這麼與那名愚者冒險團的小小團長淡淡地對視著,直到對方再次低下了自己的頭。雙拳緩緩地攥緊又鬆開,屬於夢竹的呼吸逐漸變得細微而又急促,然後就這麼在比她高一個頭的段青的注視裡,發出了難以察覺的低聲啜泣:“我,我……”
“一切都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