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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在這裡。”
同一時刻,自由世界雷德卡爾中央城區的陰影之內,正在被眾人們尋找的段青正逐漸地顯現在安靜而又空無一人的街道一角,用沉默的眼神望著眼前的那條通往皇宮的熟悉長階:“連守衛都變得這麼少……看來發生在那邊的人還是引起了帝都防衛力量的調動啊。”
“在帝國軍剛剛調動了力量前往底比利斯城堡的現在,這種舉動很難不讓人聯係起來。”他微微地搖了搖頭,自言自語的話音中也帶上了些許的無奈:“但是如果那個紫羅蘭之主真的恢複了意識,再加上之前那個老頭所說的話……嘁。”
“那個老頭不會是在騙我的吧。”
恨恨地磨了磨自己的牙齒,段青的表情隨後也變得糾結了許多:“不,不對,他的說明與我之前所看到的那些記憶還算吻合,那家夥看上去也不像是命運編織者,看上去跟那些老神棍的作態也完全不同……”
“所以說還是我沒有猜對麼?”他端起了自己的下巴,身體也蜷縮在了小巷的黑暗之內:“讓我重新梳理一下。”
“如果我是薇爾莉特,我現在會去哪裡。”
空無一人的街道景象隨著段青再度沉默下去的動作而再度彌散在這條原本熱鬨無比的大街之間,本來應該充斥在這片中央街區附近的夜市與熱鬨的人群此時也因為發生在帝都中央的這場異變而跑得無影無蹤了,緊閉著大門的各種店麵此時也非常小心謹慎地將各自的門窗用飽含魔法能量的護盾包圍了起來,似乎是早就已經習慣了帝都境內已經上演過許多次的這種貴族之間爭權奪利的衝突。讓過了又一隊正在大呼小叫著從自己麵前經過的帝國衛兵,躲藏在小巷角落裡的段青此時也逐漸陷入了自己的思考,疲累無比的精神與幾度遭遇撕裂的意識仿佛也對他的回憶產生了或多或少的影響,腦海中回蕩著的那個普爾家族族長之前剛剛說給他的秘聞卻依然無比清晰地回蕩在他的耳旁。
“……薇爾莉特是三十七年前那場慘案的見證人,她的好友也葬身在那場慘案當中,為了拯救那個人的性命,薇爾莉特也曾經拚儘了自己的一切……”
“這也是薇爾莉特離開帝都的原因麼?或者說……是她被放逐出去的原因?”
“原因可不止這一點,當時的皇族普遍認為,薇爾莉特的存在已經影響到了卡德雷夫特的統治,她的母親艾德琳·迪卡拉也曾經是帝國境內有名的大魔法師之一,無論是影響力還是威懾力都到達了一個帝國貴族們難以接受的程度……”
“羅埃爾家族的滅門,應該也是基於相同的原因吧?他們家族與威脅當權者的關係太深,力量又太過強大——”
“羅埃爾家族的滅絕,有著更為深層次的原因,這些原因原本不應當對你這個外來的冒險者說出來,但看在之前的契約與你救我們於水火的份上,我會告訴你其中的一些隱秘:芙蕾帝國的創始人芙蕾大帝選擇這個貧瘠的地方當作帝國的首都,主要就是看中了原本存在於此地的古魔法帝國城市瑪·沃羅艾斯留下的遺產,她利用那些遺產將城市的魔法結構改造重建,並將周圍的地脈集中在了帝都雷德卡爾的周圍。”
“那個巨大的魔法吸收陣,其實是芙蕾大帝創造的?那周圍的魔法結構怎麼辦?她為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
“雷德卡爾之所以能夠堅持到現在這種繁榮的程度,很大原因也是因為芙蕾大帝當初的這個決定,‘將力量與魔法能量集中於帝國中心’這個想法究竟是不是她的本意現在已無法考證,但她的這一決定的確造就了芙蕾帝國現在的這個局麵,那就是皇族的統治。”
“因為帝國的地脈全部被集中在一起的緣故,帝都成為了盛產高手與強者的地方,而掌握著這個秘密的皇族不僅成為了其中的佼佼者,也成為了千百年間擁有足夠力量得已震懾群臣、恃強為尊的最偉大家族。羅埃爾家族不知從何處知曉了這個秘密,所以才會在三十七年前的那個時期內成為了帝都最強大的家族,但是他們的這一舉動無疑動搖了皇族的地位與根基,同時也威脅著整個帝都的安全。”
“當時的執政者應該是德雷尼爾的父親,迪蒙尼爾·芙蕾·卡德雷夫特吧——是他下令鏟除這個家族的麼?”
“沒錯,所有的一切其實都是他授意的——站在皇族的角度,他也不得不這麼做,因為如果這個秘密被傳出去的話,千年來逐漸陷入貧瘠的芙蕾帝國必然將會產生更大的動蕩,就連現有的貴族製度說不定都會崩塌,為了將這個秘密繼續隱瞞下去,不顧家人反對的迪蒙尼爾將羅埃爾家族的成員以及所有與他們有關係的貴族們全部屠殺殆儘,有名有姓的之後還能夠得到皇帝暗中的補償與青睞,但那些無名無姓之人以及羅埃爾家族自己,就隻能被葬在那片庭圓裡麵了。”
“……天空庭園。”
“那裡原本也是一個美麗的地方,但後來成為了強者的葬場,吸收了帝都地脈而造就了無數強者的羅埃爾家族成員,最後幾乎也都被埋在了那裡。芙拉也曾經是那個時期小有名氣的魔法師之一,也是薇爾莉特的好友,那個可憐的女孩雖然也算有點實力,但無法接觸到帝國核心秘密的她應該也不是靠著地脈成長起來的,所以當她最後被斬首的時候,薇爾莉特的反對聲與喊冤聲一直傳到了皇宮的大殿上,對最後的結果表示無法接受的這位當世魔法奇才隨後也離開了帝都,從此再也沒有回來過。聽說這些年間,她在她自己的紫羅蘭之塔裡麵一直在研究可以讓毫無資質的普通人學習魔法的方法,雖然這也是一部分法師議會裡的魔法師們共同的夙願,但不排除曾經經曆過三十七年前那場慘案的她,或多或少受到了一些類似的影響……怎麼,還有什麼值得質疑的地方麼?”
“為什麼薇爾莉特自己沒有死?這個問題很簡單,因為她也是皇族成員之一啊。”
猛然睜開了自己的雙眼,雙臂抱在一起的段青將目光遙遙地落在了那座皇宮所在的小山山頂,被黑夜所包圍的皇宮此時也在那些能量風暴的吹拂與魔法燈火的明滅之間來回閃爍,似乎如同此時的帝都夜空一起變得風雨飄搖了起來。閉上眼睛再度來回推敲了一陣,段青終究還是將自己的注意力定格在了眼前的這條代表著皇宮入口的台階底端,已然變得疲累無比的雙眼最終還是連同他那疲累的雙腳一起,將他的身軀朝著那個方向緩緩地拉近著:“已經去過了天空庭園,也去過了羅埃爾家族的舊址……如果她真的擁有這樣的過去,那怎麼想也應該輪到了皇宮這邊了啊。”
“難道是早就已經進去了?”他的腳步猶豫了一瞬,視線也再度落在了被樹木拱伺在中間的台階上方:“雖然不知道你們之間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但總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吧?”
左右觀望了一陣,他的目光隨後落在了小山腳下曾經見過一麵的那座傳送陣所在的小屋屋頂,若有若無的守衛此時也正不斷盤繞在那裡的周圍,警戒著可能出現於這場異常黑夜之中的任何可疑的動靜。從之前帶著他們上山的帝國衛兵口中知曉了那些傳送陣的用處,段青的目光隨後也變得深沉了許多,那握在手中的法杖也隨著自己的意誌而來回搖擺了半晌,最終還是在遠方傳來的呼嘯聲裡悄然收了起來:“算了,現在不是鬨事的時候。”
“說不定她根本就沒有恢複意識呢,哈哈。”
發出了這樣的一句自我的安慰,他的視線最後還是落在了那正在不斷向外吹拂著能量風暴的那片城區所在的方向,一邊注意著那裡正在發出的戰鬥聲音,一邊拉下了自己的臉:“……但是。”
“我真的沒有時間繼續磨蹭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