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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情況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海色的風暴在昏沉的天空之下瘋狂肆虐,同時也將位於這片風暴之中的斷橋與看上去簡陋無比的燈塔映襯得搖搖欲墜了起來,位於這座高塔中的某身材高大無比的魔法師隨後也發出了這樣的歎息,聲音也如同周圍不斷吹過大海與高塔周圍的呼嘯狂風一樣低沉:“你還是沒有任何想法嗎?”
“就算我有類似的打算,想必現在的你也不會給我任何乾涉的機會了,不是麼?”
視線由對方剛剛移開的那片映現著段青的魔法畫麵上移開,躺在燈塔閣樓那張簡易木床上的薇爾莉特回答的話音中也帶上了莫名的笑意:“倒不如說能以這樣的方式看到這群正在努力撲騰著翅膀的小鳥兒,本身就已經算是你的一種恩賜了呢。”
“身為一名觀察者,我的職責裡原本就具備‘觀察’這個選項。”站在原地仿佛沒有任何想要動作的意思,背負著雙手的莫爾納籠罩在兜帽之下的那雙代表著眼睛的光點隨後也向安躺在床的薇爾莉特微微偏移了少許:“我隻是向同樣身為法外狂徒的你,展示我所看到的這些結果罷了。”
“你究竟是在觀察還是在監視?你究竟是在監視他們還是在監視我?”微微地搖了搖自己的頭,薇爾莉特原本無奈的回答聲裡隨後也帶上了幾分虛弱:“不要妄自菲薄了,你分明是一名命運的監督者,以我現在的身體狀況,我根本就沒有力氣逃離你的掌握。”
“不,你有。”
雷光由高塔外的風暴中一閃而過,將位於這座閣樓中兩道宛如對峙一般的身影驟然照得清晰:“即便你已經脫離了命運的掌握,我也能看到你現在的所有狀態,如果可能的話,你還可以通過‘附身’的方法前往這片戰場的中心。”
“我要稱讚你對我們的仁慈,即使是在想儘辦法把我們隔離開來的現在,你還想著用這樣的方法解決我們無法相見的憂愁。”輕笑著露出了自己嫵媚一樣的表情,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薇爾莉特撚動自己發梢的手指也垂落到了一旁的黑暗角落中:“不過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想必你也已經快要坐不住了吧。”
“……除非有證據能夠證明那個人有乾涉整個自由世界的行為,否則我依然不會出手。”視線消失在了回頭的動作中,向著窗外望去的莫爾納用淡然的話音回答道:“而從現在的情況來看——”
“大家都是明悟之人,請不要隨意發言。”嫵媚而又成熟的聲音在下一刻陡然變得清冷,盯著對方的薇爾莉特非常乾脆地打斷了對方的話:“那個人的所作所為明顯已經越界,他甚至妄圖用同樣的方式控製更多人的命運!如果我的‘騎士’曾經的所作所為已經列入了你的觀察對象,成為了你們不得不出麵製止的目標的話,那他也當然應該列入你們的觀察對象才對!”
“……好吧。”
寂靜的氣氛隨著薇爾莉特的詰問而在她與莫爾納之間的氣氛裡持續了片刻,然後又隨著高大魔法師的再度開口而恢複了正常:“我會考慮你們的建議,畢竟我所看到的絲線也確實出現了扭曲的跡象。”
“如果每一次都要等到觀察的結果發生扭曲之後再行處理,終究也會釀成一些無法逆轉的後果。”前方的魔法畫麵依舊還在不停閃動的景象中,他默默地向著昏暗的方向轉過了身:“當然,現在的你們依舊被我列為第一需要管製的目標,如果你們做過了頭,那就不要怪我不留餘地。”
“若是你真的不放心,那就帶著我們一起啊。”似乎對對方此時所表現出來的威脅態度不屑一顧,薇爾莉特的眉頭此時也跟著深深地皺了起來:“身為監督者與管理員的你,想必肯定也有兩全其美的辦法吧?”
“抱歉,但是橋還沒有修好。”步履緩慢地向著閣樓一側的樓梯口走去,屬於莫爾納的高大身影隨後也逐漸消失在了向下的旋轉當中:“本來這一次的行動目標就是為了恢複我對這個世界的掌控,但是既然你們的旅途因為這樣的原因而遭到終結——”
“我自然也無法提供更多的幫助了。”
具有韻律的腳步聲隨後在薇爾莉特的耳邊漸行漸遠,最後將無邊的寧靜重新歸還到了這位紫發的大魔法師安然躺在原地的閣樓左右,歪著腦袋的她隨後也發出了一聲不知為何的歎息,同時將自己的目光再度凝聚在了眼前依舊還在播放的魔法畫麵上。漆黑的高塔回廊此時也正在畫麵的中央不停被閃爍的光輝所照亮,連同越來越多屬於魔法哨衛飛速掠行的身影映照在了越來越接近的位置,已經開始察覺到這些哨衛威脅的那兩名畫麵中間的人影隨後也開始在不斷衝擊著己方戰鬥陣地的波浪中後退,向著八十八層回廊的深處移動了起來:“——先後退!不要硬撐!”
“我……還……沒有問題,我能應付這個家夥!”
“更多的敵人已經湧過來了,我們不能一直待在原地!”
強行拽起了對方的胳膊,帶著羅娜開始奔跑的段青隨後向著自己的左前方豎起了自己的防禦土牆:“繼續糾纏隻會讓我們越陷越深!等其他敵人出現的話就全完了!”
“但現在是乾掉那個家夥的最好機會!隻要能乾掉他的話——”
清脆的爆炸隨後響起在了這兩道人影相互大聲呼喊的空氣之間,驟然散開的爆裂冰晶隨後也將並肩奔跑的他們分開到了廊道的兩旁,於回廊後方的深處漸漸顯現的那道冰霜魔法師的身影隨後也在段青撲倒在地的視線中漸漸變得清晰,再度舉起的魔法杖尖端也重新凝聚起了令人汗毛倒豎的巨大能量波動:“——快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