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讀書人都能成為會計,但財會就一定得是個識文斷字、精通數理、財務支存的讀書人。
隻要是個讀書人,就一定會對考取功名有所幻想。
有這等一睹“滿文範文原本”甚至是可以抄寫默記的機會他們如何又會放過呢?
況且劉夢棣從來不白使喚人,還有工錢可以拿,誰又會不願意來此抄書?
羅翰文在劉夢棣的產業裡一招呼,那些閒下來的會試、財務、給事紛紛都來報名了。
由於報名的人太多不方便管理,所以羅翰文就隻從裡麵挑了五十個心腹出來。
隻要不出意外,在這裡考過的考生考卷都會被存放在此處,剩下的問題就是如何進入貢院了。
貢院即使不是在考試期間,也不是誰都可以進的,日常時間也都有人在門口看守。
好在羅翰文有兩重身份,一個是劉夢棣這個現世閻魔的心腹大掌櫃。
另一個是院試街頭案首。
貢院裡的小吏一是不敢得罪劉夢棣,二是對羅翰文欽佩至極。
再加上羅翰文在劉夢棣的默許之下對貢院裡的人使了好處。
於是管事小吏們便同意羅翰文帶人進來抄錄那些往期試卷了。
因為臨近黃昏的關係,羅翰文怕壞了貢院的規矩,不敢拖到夜裡,於是便讓抄書的手下將抄好的卷子收起來裝箱。
那些讀書人自然是先一步下班去了,剩下的便是裝箱的一些雜工,以及做防衛工作的貢院吏員、差役了。
貢院裡的卷子隻要沒人查,少一份其實也沒什麼。
但偏偏古代的教育部門並沒有那麼廉潔。
或是因為送禮或是因為人情,總是會出一些科舉舞弊的案子。
而這些案子很多時候並不是考完即會事發,好一些是在數年之後才被人舉報或是被禦史台查出。
於是,查當時的舊卷就成為了一項基本操作。
若是要查找的卷子不見了,貢院裡的這些小吏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即使他們再佩服羅翰文,再懼怕劉夢棣,那也得將要帶出去的東西一一查驗,看看有沒有往期試卷被人偷帶出去。
羅翰文知道他們在例行公事,也不為難,站在貢院門口就等著他們檢查。
他自己事前就對那些書生們有過交待,自然不會發現那樣的問題,所以一點也不緊張,甚至是有些無聊得四處張望起來。
隻這一張望,便看到了劉夢棣從一邊走了過來。
羅翰文連忙拱手道:“六爺您如何來了?您放心,不會出差錯的。反正也不抄落榜卷,讓他們這兩三天每人抄個十張卷子,合起來一千多篇想來也夠用了。”
劉夢棣擺手笑道:“找你不為此事。”
“嗯?六爺還有何吩咐?”
劉夢棣笑道:“昨日爺我從皇上那裡將鹽引給訛了過來了!”
“蓮姑娘並未將鹽引交給小生呀?”
“是我讓他先不要告訴你的,這些鹽引爺我想玩個大的。你先猜猜有多少?”
羅翰文想了想說道:“一萬引?”
劉夢棣笑著伸出了右手,揮動著自己的手掌。
羅翰文一驚,連忙說道:“五、五萬引?”
劉夢棣點了點頭。
羅翰文驚喜得說道:“現在一引已經炒到了五兩五了,即使五兩平價拿去賣,五萬引也是二十五萬兩銀子呀!六爺!發財了呀!”
羅翰文驚喜的話剛一說完,卻又遲疑了一下。
他將驚喜的表情一收,說道:“不對吧?皇上什麼時候這般慷慨過?他要是這般慷慨,也不至於抄走我們一萬兩銀子不還。”
劉夢棣笑道:“若是發鹽引就能馬上換銀子,就能斂財,他一早就發了,不至於天天盯著戶部那見底的銀庫看。他拿這些鹽引給我是用來平抑鹽價用的,想來他讓戶部印這些鹽引出來也是費了老大的勁。還不知他用了多少蔣宗憲密探收集來的黑料威脅了多少人,又費了多少顏麵,許了多少的好處呢!”
“哦?如此說來這鹽引還賣不了高價?不是高價我們也是賺的呀,誰讓這鹽引是白來的呢!”
“怎麼可能白來?他有一個條件!”
“皇上要什麼?”
劉夢棣認真地說:“糧食!很多很多糧食,雖然他沒給爺我定個數,但若是弄少了,他定會不高興,且還會從彆的地方逼著我把銀子給找補回去。我想給他辦個二十萬兩左右的貨值,自己留個五萬兩想來他不會生氣的。”
羅翰文想了想說道:“當初六爺您說過,我大漢國雖有關中良田和大洛倉,但關中人口糜多,糧食亦隻是夠數,若是過耗則民不足用,所以您這才叫吩咐小生不要在關中與洛陽弄糧食,我們這才從晉國、齊國走私,但……但我們弄來的這些糧食都是用來釀酒的,量並不大呀。二十萬兩的銀子,那得是多少糧食?”
“以一擔一兩五的糧價來算,最少要弄十五萬擔!當然了,爺我的目標是十八萬擔。”
羅翰文十分為難地搖了搖頭說道:“十五萬擔?這都夠三萬大軍吃一年的了!給我們供糧的那些齊國糧商也沒有這麼多的糧食給我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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