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羨魚聽罷,打趣道:“還沒正式見麵呢,這就開始為人家操心起來了?”
一旁的抱琴也掩嘴笑望向譚香雲,令她羞澀更甚:“表姐……”
譚羨魚知她性情純真,便寬慰道:“好啦好啦,你先走吧,我不會遲到的。”
儘管如此,譚香雲仍舊放心不下,反複叮嚀多次後,才匆忙轉身離去,連平日裡堅守的禮節都無暇顧及。
望著她那急促的背影,譚羨魚無奈地搖搖頭。
畢竟,還是個小丫頭片子。
縱然知曉眾多,卻終歸少了些世故人情。
隻願那位沈公子能是個良善之人,配得上譚香雲的一片深情。
抱琴一邊忙碌著手中的活計,一邊忍不住問道:“小姐,奴婢一直很好奇,能讓表姑娘如此傾心的,究竟是何等人物呢?”
譚羨魚也笑了:“我同樣好奇得很。”
今日,可真是大開眼界的日子。
她倒想好好瞧瞧,是怎樣的人,才能讓譚香雲另眼相看。
臨江樓距離將軍府有段距離,需徒步穿越大半個的京城,耗時一個多時辰。
但臨江樓緊鄰懷江,相較於精致的園林景觀,那洶湧澎湃的江水也有彆樣的韻味,使得譚羨魚對此行興致盎然。
而戚霆驍則與她想法相左:“真不讓我同行?”
譚羨魚瞥了他一眼,當下態度堅決。
畢竟,讓戚霆驍跟隨,總感覺好像承認了些什麼,有些許尷尬。
戚霆驍見狀,隻好長歎一口氣,不再堅持。
譚羨魚準備好一切,攜抱琴出門,留下滿麵愁緒的戚霆驍在家,兩人乘坐馬車,興高采烈地往臨江樓進發。
臨江樓雖非建於江邊,但因其接近江流,店主特意擴建並設計了一片直抵江麵的露天平台於三樓,以此作為賣點,雖然維護成本高昂,每月需額外支出,但由此帶來的那些名聲與收益遠遠超過了花費。
現今的臨江樓,已經幾乎是大昭國無人不曉,過往京師的南北旅人,無論去往何方,臨江樓總是必訪之地。
譚羨魚抵達正值飯點,因此臨江樓內熱鬨非凡,庭院被各色車輛塞滿,賓客們談笑風生,享受著愜意的時光。
譚羨魚攜著抱琴剛現身,立刻有店小二迎上前,一番詢問後,小二便領她們直奔三樓而去。
“包下露台一整天,這手筆可真不小!小姐您真是幸運得很呐!”
門扉輕啟,刺骨的江風撲麵而來,如鋒利的匕首,讓譚羨魚不由得眯起了眼。
露台上,江風呼嘯,空無一物的布置更顯遼闊,倚著欄杆邊,腳下是奔騰不息的江流,耳畔是江水轟鳴的壯闊,激蕩著人心。
“哇~”
抱琴忍不住驚呼出聲。
上回她們到臨江樓,拿還是初至京城的日子。
那時的臨江樓,遠沒有如今這份氣勢。
譚羨魚也被眼前的江景深深震撼。
回過神,四下張望卻未見譚香雲的身影。
抱琴也察覺到了異樣:“哎?表小姐呢?不是說先到了嗎?”
“或許在樓下吧?”
不對勁。
她明明告訴小二是沈士林公子預訂的位置,那小二才會領她們上來的。
小二應該不至於搞錯方向。
譚羨魚搖了頭:“或許是臨時有事離開了吧。”
說著,她乾脆拉著抱琴沿著寬闊的欄杆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