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徐思雨的質問聲,軍隊出身的護衛們配合著讓手中的兵器發出震懾的聲音。
上位者的氣勢拿捏得非常到位。
屈承正明顯被嚇著了,又重新跪到地上:“下官不敢。”
做都做了還談什麼敢不敢的。
明帝既把樂州城劃給徐思雨了,這些人留在樂州就不算朝廷官員了。
其實,朝廷給了他們選擇,易地原職,但聽說是他們選擇了留下來。
普通卒役做這個選擇不奇怪,但已入仕的朝廷命官,把前程斷在這麼一座小城,怎麼看都很奇怪。
追究這些皆是後話,徐思雨趁著威勢抓緊的問:“十多日前,我府上管事到樂州城辦事,你可見過他們?”
“下官見過。那領頭的娘子說要在城中替安樂伯府邸選址,還有了解城中百姓、農商的狀況,下官可是親自陪了兩天,帶他們了解情況。”屈承正答得謙卑。
“後來呢?”
“後來……後來有什麼事兒嗎?”屈承正做作的抬起頭,又在徐思雨眼神接觸的時候立馬俯首。
“下官不知啊。他們在第四日的一早便離開了。”
“第四日?具體哪一天?”
“正月二十二。”記得倒是很清楚,今日已是二月十六了,徐思雨都不敢想像蕤兒他們出了什麼事。
林憶青接著問道:“他們怎麼走的?往哪個方向走的?”
“下官不知。”
屈知縣姿態放得很低,微微顫抖顯示著他的驚恐,可徐思雨不認為他是真的畏懼。
他是有問必答的,隻是答得信息沒什麼用。
徐思雨與林憶青交換了眼神,選擇先在樂州城裡住下,由隨行的衛兵圍城四周搜尋信息。
屈承正想把他們請進他家中做客,但徐思雨拒絕了,就地安置在破敗的縣衙後院裡。
這後院比前衙還要蔽舊些,牆角長了好些雜草,屋內屋外積了一層薄薄灰塵,不管房舍還是家具,看著都很有些年月。
很明顯,沒人住也沒人打掃了,且有些年未曾修整過。
徐思雨揮退屈承等人後,林憶青環視一圈,確認無人後,說:“這個知縣不可用。”
當看見縣衙大門時,林憶青就這般想了。
後院住不慣私設彆院以居不是大事,但朝廷命官不在官家公堂辦公,這可是打臉皇權的做法。
屈承正這麼做了十年,就是明示了他不把朝廷放在眼裡,不管是如今的明朝還是以前的禮朝。
徐思雨也是這麼想,“他在這兒,算得上土皇帝了。”
“那你說這個土皇帝會對我們下手嗎?”
夫妻相視一笑,住這個破衙門,也就是為了逼他們狗急跳牆。
“我們明擺著給他下套,他不會來的。除非……”林憶青想了想,望著城外的山林,“除非山上有人來。”
人已經消失了,徐思雨和林憶青怎麼會什麼都不提前打探就來樂州要人呢?
眼下,他們明目張膽的留在這兒的做靶子,雖然看著是莽撞,但也是有把握才這樣的。
蕤兒她們的失蹤,足以說明樂州城裡的凶險。
徐思雨是沒本事自己應對的,隻有趁事情熱乎的時候,讓交城給她的大明,幫他處理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