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牢山北麓,隨著東海赤烏的逐漸升起,一行人再度踏上新的征程。
幾名亭卒神色倦乏,想來也是為自己的行為買了單,看的陳萍一路上不禁直皺眉頭。
李來福勸說了好久。
身為禮王府內最會拿捏下人心思的大管家,他在處理紀律意識這方麵可是很有一手,雖然在外人看來可能多少會有些媚上欺下,但如果當真讓李來福實踐一段時間,卻大抵都會有不錯的效果。
又走了一段路,陳萍將小蛇放在地上,任憑它獨自離開,眾人總算是從哀牢山北麓的灌木林中穿行而出,來到了一片山坡下的坳子裡。
廣袤的草坪出現在眾人眼前,陽光從頭頂灑下,鋪滿了前方道路。
雖然時值深秋,但由於被龐大的哀牢山體環繞的緣故,這一方眼前的草原依舊綠意盎然。
陳萍抬起了腦袋,看著遠方草原儘頭,那座眾人即將攀登的大山,少年不禁微微搖了搖頭。
這山也太陡了……
陳萍心中想到。
少年目視遠方,幾個巨大的白石,突兀聳立在草原中央。
定睛望去,可以清晰看到石塊上仿佛有些許雕琢痕跡。
哀牢山占地近萬裡,其中不乏一些藏匿了蛟龍的湖沼和幾座被猛虎占據的山坡。
縱觀眼前的這座延綿大山,陳萍不禁心悸,右眼皮仿佛感受到了某種征兆一般跳個沒完。
李來福看到了陳萍的眼神異樣,胖子屁顛屁顛跑上前來。
“你也感覺到了?”陳萍皺眉問道。
李來福搖了搖頭,他開口緩緩說道:“王爺莫慌,我在。”
胖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表現得信心十足。
他也早就感覺到了山中異樣,隻是在李來福眼裡,即便有山間猛虎也無妨,自己這砂鍋般大的拳頭,一巴掌甩過去說扇死也就扇死了。
然而陳萍隻是沉默,他拍了拍李來福的肩膀,陷入沉思。
良久……
少年開口說道:“來福,彆想的太簡單,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地方恐怕沒那麼簡單。”
說著,陳萍再次將視線掃過遠方的幾塊巨大白石,總感覺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壓力。
深呼吸一口氣,陳萍終於還是抬起腳,朝身前草坪一步跨去。
少年腳步輕盈,並未在草地上留下多少痕跡。
一陣微風拂麵,帶來了泥土與草木的芬芳。
陳萍停下了腳下步伐,原本緊皺的眉梢逐漸舒緩,握劍的手指悄然內扣。
“來福,金剛罩。”少年對身後胖子說道,旋即便將長劍劍鋒橫在身前。
李來福不明所以,卻也不由分說直接照做。
一道金光從胖子體表升騰而起,刹那便籠罩了除卻陳萍在內的其餘五人。
陳白有些好奇,玉麵少年想要衝出金色光罩去和不遠處的持劍少年問個清楚,卻被李來福及時製止。
“彆去,看著。”胖子說道,李來福眉梢微挑,一抹自信笑意浮在唇邊。
陳白愕然。
方才邁出去半步的右腿緩緩收回,玉麵少年依舊十分聽話。
陳萍回頭看了眼身後幾人,他輕輕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