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旅程裡,雲子猗一直在“左右為男”。
殷溪明自然是時時刻刻黏著他,盛槐也是一邊遠程處理工作,一邊想方設法和他多相處。
“你都有工夫出來旅遊了,要不要再順便考慮一下和我戀愛的事?”盛槐趁著殷溪明去幫雲子猗買冰激淩的空檔,見縫插針地開口道。
雲子猗輕笑搖頭:“抱歉,你也看到了,溪明很黏我。”
這麼長時間過去,兩人早已心照不宣,雲子猗當時拒絕盛槐是殷溪明的緣故。
“你怎麼這麼喜歡跟彆人道歉。”盛槐咕噥了一句,卻不想讓他就這麼糊弄過去,“你要遷就他一輩子啊?”
“也不是不可以。”雲子猗笑了下,半是認真半是玩笑道。
不過數十年罷了,他不介意多照顧些自己在這個世界唯一的親人。
也是他這數千年以來,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親人。
至於盛槐,雲子猗自然是希望能和他維持這樣的朋友關係,可若是對方無法接受,選擇與他疏遠,他雖遺憾,卻也無可奈何。
殷溪明回來時,恰聽見這些。
一時半刻,竟說不上是欣喜多些,還是愧疚多些。
欣喜於自己在哥哥心中竟這般重要,又愧疚自己竟成了哥哥的累贅。
他自知愛意應當是付出而非索取,偏偏他總在渴求來自於哥哥的在意和關懷,卻又無法回饋什麼。
甚至還拖累哥哥處處遷就著他,為他著想。
實在太不懂事了些。
“哥哥。”殷溪明從雲子猗身後冒出來,笑盈盈說道,“你要的冰激淩,抹茶味的。”
“謝謝。”雲子猗含笑接過,見他隻買了一個,又驚訝地微微抬眉,“你不吃嗎?”
“哥哥身體不好,這東西太涼了,少吃兩口嘗個味道就好。”殷溪明依舊笑嘻嘻的,“我吃哥哥剩下的。”
雲子猗也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聽話地點頭:“你不嫌棄的話也好。”
“我怎麼可能會嫌棄哥哥。”殷溪明挽上他的手臂,撒嬌道,“我就喜歡哥哥吃過的。”
雲子猗笑意無奈,盛槐卻是在一旁聽得有些反胃。
這麼惡心的話這家夥是怎麼說出口的啊?
而後忍不住看了幾眼那個被雲子猗咬了一口的冰激淩,下意識咽了口口水。
好,好像也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
——
當晚回到酒店房間,殷溪明思來想去,還是沒忍住跟雲子猗提了此事。
“哥哥身邊不可能隻有我一個人,是嗎?”
殷溪明說這話時,微微歪著腦袋,一雙眼睛睜得大而圓,透著種說不出的無辜和天真。
雲子猗愣了下,而後笑道:“人總是要交際的啊,溪明沒有其他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