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將軍,你怎麼了?”
雲子猗見他愣在原地半天不吭聲,輕聲問了句。
紀覽像是還沒回過神來,聽雲子猗喚自己,比如被勾了魂一般,直直向他走去。
直到撞上對方的搖椅,差點摔在雲子猗身上時,才忽地回過神來,整張臉紅了個通透,訥訥半晌,才解釋道:“我好像是有些睡迷糊了,冒犯恩人,實在對不住。”
“這怎麼就冒犯了。”雲子猗啞然失笑,坐起身,“這會兒日光正好,要不要一起曬曬太陽?”
“和恩人一起嗎?”紀覽直接幻想出兩人躺在同一張搖椅上依偎著曬太陽的情景,心跳都不由得快了幾拍,忙不迭答應道,“那自然好!”
雲子猗卻是讓人把屋裡擺著的另一張搖椅抬了出來。
紀覽見狀,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雖有些許失落,可仔細一想,自己這麼大塊頭,和恩人同躺在一張搖椅上,肯定會擠到對方。
除非……
恩人躺在自己身上。
這念頭對於剛剛開竅的紀覽而言實在太刺激了些,甚至還沒來得及深想,古怪的熱流便湧遍了全身,雖有寬大衣袍的遮掩,也難免在雲子猗麵前露了行跡。
“我,我不是……”紀覽見對方發覺了自己的異常,匆忙轉過身去,笨嘴拙舌地想要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解釋起,最後乾脆破罐子破摔道,“恩人若生氣,就打我解解氣吧。”
雲子猗又一次被他逗笑了,站起身,拉著紀覽的衣袖讓他轉過身來:“這有什麼的,一大早起來,不是很正常嘛。”
紀覽自然不可能將他這並非晨起的生理反應,而是他臆想過度的結果這種事告訴雲子猗,紅著臉撓了撓頭,小聲道:“我……先去解決一下,很快就回來,恩人等等我。”
而後便一溜煙兒跑了。
雲子猗緩緩眨了下眼。
很快嗎?
看不出來啊。
——
這倒是又被雲子猗料中了。
紀覽過了好半天才回到院子裡,雲子猗等他等得犯困,已然睡了過去,精致的眉目在陽光中格外溫柔恬淡。
這會兒已是正午,日頭逐漸毒辣了起來,紀覽怕他曬久了身體不適,卻又舍不得叫醒他,加之自己那點兒私心,便輕手輕腳地俯身抱雲子猗起來,送他回房間。
恩人好生柔軟,肌膚也是白皙細嫩的,就算他在這樣近的距離看著,也尋不見半點瑕疵。
身上透出的草藥香氣也好聞得很。
紀覽還沒走出幾步,就感覺自己剛消下去的火又燃了起來。
不能再想下去了。
紀覽甩了下腦袋,逼迫自己恢複冷靜。
他怎麼總對神仙一般的恩人起這樣的心思,實在是太褻瀆了些。
雲子猗如今身體虛弱,睡得也沉,被紀覽這樣抱著也無知無覺的,半點兒沒有蘇醒的跡象,倒讓他鬆了口氣。
將雲子猗送回臥房後,紀覽知道自己已經叨擾了太久,應該離開了,可腳下就像生了根一般,無論如何都挪不動一步,一雙眼睛更是直勾勾盯著床上的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