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呢。”雲子猗小聲嗔道。
紀覽有些委屈地癟癟嘴,從後麵摟著雲子猗的腰身,在他頸間蹭了又蹭:“不喜歡他那樣看著先生。”
那樣直白又露骨的,恨不得把心思寫在臉上的目光。
——和他們如出一轍。
也就是先生沒察覺罷了。
“人家又怎麼得罪你了?”雲子猗輕笑一聲。
不過一句話,紀覽立馬被哄好了。
他們之間到底更熟悉些,言語間也更親昵熟稔。
先生和他說話的語氣都和跟那家夥說話時不一樣。
何況呂雲義到底是外人,他一走,幾人的狀態顯然都鬆弛了許多,雲子猗更是整個人躺在紀覽懷裡。
“總覺得旁人看先生的目光都像是心懷不軌。”紀覽人高馬大的,哪怕是坐著,都能將雲子猗完全圈入懷中,“先生自己可也要千萬小心。”
若是從前,雲子猗大約不會將這種話放在心上,可周琥那事之後,他也不敢對這種事掉以輕心了,認真點點頭:“我明白的。”
“呂雲義的事,先生怎麼想?”寧昭回開口問道。
雲子猗沉吟片刻,道:“那就要看他怎麼想了。”
謝明河了然地笑笑:“是啊,要看他有多大的野心。”
“他倒是個實誠人,那天之後,立馬就將合約裡說好的藤州和菱州交給了我們。”寧昭回也笑了笑,“瞧著不像是很有野心的樣子。”
“這也不好說。”謝明河微微搖頭,“畢竟就算我們不幫忙,他在麻衣兵中也有一爭之力,若能當上首領,也不見得就願意屈居人下。”
“先探探他的口風吧,我看他不像心裡能藏得住事,心直口快的。”雲子猗想了想,又笑道,“性子倒有些像紀覽。”
“像嗎?”紀覽卻是有些不高興地蹙起眉來,“那先生更喜歡我還是更喜歡他?”
他不高興的原因並非雲子猗拿他和旁人比較,而是因為雲子猗曾說過喜歡他的性子,若是又覺得呂雲義像他,豈不是平白讓那家夥沾了光?
雲子猗啞然失笑,順毛道:“那自然是更喜歡你。”
“嘿嘿。”紀覽一向好哄得很,雲子猗一句話就能讓他喜笑顏開,“我就知道先生還是最喜歡我了。”
他這話可是惹了眾怒,寧昭回和謝明河的臉色一瞬間都沉了下來,哪怕不會在雲子猗麵前發作,也在心底默默給他記上了一筆。
後果就是,紀覽第二日就被派去藤州處理事務,一來一回就是月餘,再沒機會來見雲子猗了。
“兩個小心眼兒的家夥!”
去往藤州的路上,紀覽憤憤地譴責了一句,卻也隻能無可奈何地繼續趕路。
早些處理完這些事趕回來,才能早些見到先生。
——
紀覽離開安州那日,寧昭回請了呂雲義來認真談了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