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人可能會說,九江樓就一私人產業,什麼事情不是東家一言以決,哪有你說的那麼麻煩?
誠然如您所說,薑鬆濤當然可以壓住眾人,但他可以壓住一次,難道可以次次都壓?
這種重大利益麵前,一旦分配利益不能達到各方的預期,各方定然會心生怨恨,心生怨恨不敢對東家發泄,最終都會在服務態度上表現出來。
酒樓也好,青樓也罷,都是服務性行業,一旦服務態度不好,這生意定然要大受影響的,甚至因此被競爭對手超越,再過些年,直接就沒落了。
所以,薑鬆濤不斷地在四方之中反複的試探、談判、說服,還用上了一些手段,私下裡承諾以後會給與什麼補償,允許他們可以多擴幾個閣,請多幾個丫鬟等等。
這些都是需要時間的,十天能夠得到一個大家都滿意的結論,已經是薑鬆濤的控場能力十分了得了。
蘇允自是不知道,若是知道,定然會十分感興趣,尋薑鬆濤好好了解青樓內部的各種博弈。
其實這雖然隻是個青樓,但內部的運作已經有些朝廷運作的雛形了。
薑鬆濤是中央,一樓四苑是四個部門或者地方,中央必須平衡各個部門或者地方的利益,若是過於偏頗,各利益方一旦不滿,最終損害的還是朝廷的利益嘛。
可惜蘇允並不知道,否則記錄下來的話,可能就是中國曆史上的第一部企業管理的書籍了。
也為後世的老色批們提供一個深入了解古代青樓的機會。
蘇允放下手中三國誌,來到了前廳。
張掌櫃看到了蘇允,頓時有些吃驚道:“蘇公子,你怎麼成了這樣?”
蘇允茫然道:“什麼樣子?”
隨即蘇允反應了過來,這段時間幾乎是不眠不休的,自然是懶得整飭自己,隨意地一身家居服都好些天沒有換了,做筆記的時候筆墨難免會灑上身,因此肯定是一身邋遢。
也就是現在年紀尚小,胡子還沒有開始長,若是三十來歲的時候,估計都是一臉的大胡子了。
蘇允笑道:“最近些時日在忙些事情……張掌櫃,定好時日了?”
張掌櫃趕緊拱手道:“是是,我們東家與諸苑苑主商量了一下,此事還得蘇公子來定奪,畢竟還得看蘇公子的時間嘛。”
蘇允點頭道:“你們總是有定一些時間的吧?”
張掌櫃趕緊點頭道:“我們走這邊其實什麼時候都行,隻要給我們備上一些時間準備就可以了,就看蘇公子您的。”
蘇允沉吟了一下,道:“最快什麼時候能準備好?”
張掌櫃趕緊道:“隻需給小人留下個五六天的時間準備即可。”
蘇允點頭道:“行,那就十天後?”
張掌櫃趕緊應了下來,道:“好好,那就十天後,到時候小人安排船隻過來接您。”
蘇允笑著點點頭,然後沒有說話了。
張掌櫃以為蘇允要送客了,趕緊道:“那小人就不打擾蘇公子了。”
蘇允聞言眉頭一皺,道:“張掌櫃是不是有些事情忘記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