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旺財、高棟、範貴亭搬著床抱著被褥來到無塵堂。
考慮到明天道場的事，還有幾個關鍵細節需要與高道長進一步確定，昱凡對董先鳴說：“我就不陪你們了，我與高道長送走邢施主後就去忙明天道場的事。安頓好後，你們爺幾個好好拉拉家常，切記不要讓董綏的情緒太過激動。”
董綏幫著旺財他們在屋裡安排床鋪，出於禮節，董先鳴隨著昱凡走出屋，不曾想董衍也跟著走出屋，董先鳴形式上是送行邢學譚，其實，他是想私下裡與昱凡說幾句悄悄話，董先鳴有心阻止董衍繼續跟在後麵，當著昱凡的麵，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走出幾十步，董先鳴拉住昱凡問道：“陳道長，我見過頭部受傷痊愈後變成傻子、瘋子的，像我家孩子被砸後記憶消失、聲音變調，還是第一次見，無論明天結果如何我都能接受，現在你能不能提前給我說句實話，說白了，就是明天最好的結果是什麼？最壞的結果是什麼？”
考慮一時半會回答不完董先鳴的問話，昱凡對高道長說，你先送邢施主回去，我與董施主說幾句就回蒲凡齋。
等高道長與邢學譚走出幾步遠，昱凡壓低聲音說：“還記得以前與你提起的我三弟的一些事馬？”
董先鳴應道：“記得，你三弟來玉泉觀後的道號是耳東，包括耳東的下場我都記得！”
昱凡手指南麵夜色中呈模糊狀態的廢棄偏殿說：“簡單地說，那就是當年耳東被亂棒打死的偏殿，廢棄二十年了，六天前上麵一根房梁跌落砸中董綏，至於為何將董綏被砸與耳東魂魄聯係在一起，以後再與你詳談。本著扶正祛惡的理念，第七天上擺下鑒彆身份的道場是捍衛這一理念必須經曆的程序，你現在問我明天最好最壞的結果，我可以告訴你，如果耳東沒有暗中搞鬼，經過這次道場的考驗，董綏非但不會受到傷害，他的筋骨和靈智將會上升一個層次；如果第三關證實是耳東魂魄搞得鬼，那就意味著董綏在六天前已經離世，這點你能理解嗎？”
董先鳴點頭連聲“嗯”道。
昱凡繼續說：“如果耳東魂魄執意不肯脫離董綏本體，那麼第五關上，將有一個耳東魂魄出現魂飛魄散的過程，伴隨著這一個過程，董綏將會屍骨不存。”
董先鳴驚訝道：“能否保留一個完整的屍骸？”
昱凡肯定地說：“不能！”
聞聽此言，一旁的董衍突然冒
出一個大膽的想法，擱其它場合，他一定說不出口，但仰仗夜色中彼此看不清對方的表情，董衍厚著臉皮搶先道：“陳道長，我有一個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昱凡像是未卜先知，幾乎是用阻止的口吻說：“但講無妨！但是，以我對你父親的了解，你做兒子的，一定不會說出是非不分的話！”。
董衍一絲遲疑，一時沒有理解昱凡話中的含義，但出於私心，他還是執意要將心中的話說出來，“陳道長，假如現在屋中的董綏是受耳東支配，耳東是你弟弟，董綏是我弟弟，既然事情到了這一步，我們是否退一步，乾脆接受這一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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